第84章 狂风暴雨(第2/3页)

晏将阑:“……”

晏将阑朝他一笑,温柔地说:“哥哥,那盛焦也是你请来的吗?”

“你见到他啦?”玉颓山笑嘻嘻地坐在晏将阑身边,“他来了就好,我还想着如果他真的不来,我今天就去獬豸宗杀了他呢。”

晏将阑笑靥如花,眼尾的红痣几欲滴血。

玉颓山见晏将阑开心成这样,还叫他哥哥了,当即心花怒放:“这下你不生气了吧?”

晏将阑眯着眼睛笑,垂在台阶处的五指轻轻一用力。

“嘣”的一声脆响。

那青石板的台阶都被他掰出一个豁口来,坚硬的碎石在他手指上硬生生碎成粉末。

玉颓山:“…………”

玉颓山警惕道:“你……你还生着气呢?!”

晏将阑笑着说:“我没有啊。”

玉颓山根本不会看人脸色,闻言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说这么大阵仗为你庆祝二十四岁生辰,你怎么会更生气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哦对,今年是你本命年,若是运气不济恐怕会倒大霉,你小心着点……”

“啊——!”

晏玉壶刚过来,听到一声熟悉的惨叫,抬头一看就见玉颓山直接被打得陷入高墙上,直接糊出个人形的坑。

他分神不会受伤,就是看着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怒道:“晏聆!”

晏将阑长身玉立站在台阶上,冷冷道:“什么?”

玉颓山一噎,气焰顿消,干巴巴道:“哦,哦没事,就叫叫你的名字,真好听啊这名字。”

晏将阑垂在袖中的手都被气得发抖,脑瓜子嗡嗡的,见到晏玉壶强行压下怒气,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地问:“盛焦呢?”

他怎么还没追来?

手腕上的应声铃也没有动静。

晏玉壶理所应当道:“师兄不想见他,我便将他赶走了。”

晏将阑:“……”

晏将阑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又出了毛病,否则怎么连他最信任的师弟都前徒倒戈?

“赶……赶走了?”晏将阑干巴巴地道,“他……他一赶就走啊?”

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盛宗主竟然这么好打发?

晏玉壶点头:“嗯,直接就走了,一句话没说。”

晏将阑:“…………”

三人大眼瞪小眼。

晏将阑突然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玉颓山趴在墙上喊他:“聆儿,去哪儿啊?家在这儿。”

晏将阑头也不回挥出一道灵力,轰然一声把家门给轰塌了。

晏玉壶:“……”

玉颓山:“……”

看来又生气了,啧,怪不得不长个儿。

晏将阑气得心脏狂跳,气盛焦竟然没追来逮他、气玉颓山晏玉壶帮倒忙,更气自己错失机会,平白把苦果往肚里吞。

但他又顶着晏聆的身份,又没来由地产生一种近乡情怯似的恐惧,不敢去想盛焦对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盛焦为何不像之前那样对他追根究底?

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欺骗让他彻底不耐烦,连一丝交集都不想同自己有了吗?

晏将阑突然想抽自己一嘴巴。

巧言令色,鬼话连篇的骗子。

任谁和他这样的人相处,迟早有一天都会觉得厌恶。

盛焦不是圣人,被骗了这么多回想要摆脱他,理所应当。

晏将阑走在熙攘人群中,孑然一身,隐约嗅到桂花香,微微抬头就见路边一棵丹桂悄然绽放金灿花簇。

不知怎么,晏将阑笑了一声。

他走回方才遇到盛焦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也是,没有人总会在原地等他。

晏将阑浑浑噩噩地想要回家,但思来想去发现自己除了晏温山竟然没有任何归处。

他在诸行斋住了四年,在恶岐道六年,甚至将獬豸宗的清澄筑摆弄出自己最喜欢的布置暂住几日。

但终归都不是他的家。

晏将阑默不作声地转道回了没奈何的十二居医馆。

这家救死扶伤的医馆开了许久却从未经营,晏将阑这几年成日干着杀人的勾当,连名字都没取。

此次尘埃落定,他终于想要认真将医馆开起来。

得先定个名字再说。

晏将阑给自己编排了一堆事干,想将盛焦抛诸脑后,等他有勇气了再说。

魂不守舍地回到没奈何十二居,还未推门进去就见雕花门露出烛光。

有人在?

晏将阑愣了一下,才记起来在进“梦黄粱”之前,他让晏玉壶将无尽期给带回十二居,省得被雷谴殃及。

他没多想,将门打开,疲倦地道:“我回来了。”

无尽期:“唔!”

晏将阑满心颓丧,敷衍道:“你该喵喵叫,快喵几声哄我开心。”

无尽期:“唔唔呜!”

晏将阑将门关上才意识到周遭声音不对,迷茫转身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