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膏药牌抑制贴

“难闻。”

“我…我吗?”小杨有些窘迫,拎起自己的外衫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有吗?”

当然没有,现在满屋子都是何释的信香气息,幸亏我们不是同一物种,要不然都不知道嗅觉要受到多大冲击。

所谓难闻,何释把我的气息纳入了熟悉范围内,对其他气味自然持排斥态度,尤其是在他的信期,各方面都很敏感。

“没有的事,他胡乱说的,杨你帮我去给他倒杯热水。”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杯子,递给小杨。

杯子距离小杨的指间还有十多公分,何释突然在小杨的胸口猛地一推,小杨几个踉跄直接摔坐在地毯上。

我赶紧把杯子放回去,想下床去扶人,才跪起来一条腿,何释直接扣着我的腿根将我拉坐回他身边。

事情有点不妙,我怎么感觉这次的信期…开始符合小鸡词典的解释了呢。

不等我再想,何释强硬地捧过我的脸,“你为什么让他进来?为什么去找他?我、我呢?”

说实在的,他这几句话依旧混在嗓子里,低哑不明,语气甚至具有威胁性。

但我能原原本本地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和委屈,也知道威胁不是本意,我抱歉地看了一眼小杨,像哄小孩儿一样顺着何释的背。

“杨啊,你先出去,我马上起来不会迟到的,吃饭了吗?让我妈给你洗点水果垫垫肚子?”

小杨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捂着后腰离开了房间。

我凑何释近了一点,从后背顺到他的后颈,又在他头顶拍了拍,尝试和他沟通。

“何释?告诉孟哥,我应该怎么做?”我撇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够我们折腾。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偏头闭眼,紧抿着唇,像是在躲我,可大半个身子又直愣愣地倚靠在我身上,回应我的,也只有呼吸。

我记得文包里写过,他们有抑制贴这个东西,一是压制体内的躁动,二是隔绝信香的外流。

于是我调用了一下自己水平还行的智商,得出解决办法。

“何释,我…给你来贴膏药行吗?”

我可真是个医学鬼才。

上次我脖子扭伤,老孟给我放了挺多膏药的,虽然起不到什么压制作用,好歹能隔绝气味吧?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好不容易有个综艺拍,不能第二天就请假。

我背过身去够床头柜里的膏药,何释粘着我,鼻尖蹭在我后脖颈子上若即若离。

刚打开柜底的小抽屉,后颈猛地刺痛。

等那一瞬间的疼劲儿过去了,我才感受明白,我刚才竟然是…被咬了一口!

“何释你干什么!”

我被咬了一口!TMD,我被何释咬了一口!

说好的只是拥抱呢?说好的只是对着熟悉的人寻求内心安定呢!

我转过身蹭着床单后缩,后背贴在床头柜紧急自我保护,而何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中间,呼吸声稍稍轻了些。

良久,我缓过劲儿来,看见何释舌尖舔了舔嘴角,抿着嘴像在回味,我往自己后颈一摸,湿漉漉的,流血了。

他抬起头,挤弄两下眼睛,脸色已经如常。

“抱歉孟哥,刚才,并非出自我本心。”

又是这样,信期做的事一概不认,幸亏他穿的是我这个黄花大伙子家里,换个小姑娘绝对第一时间报警。

我用纸巾擦了一把,血不是很多,应该没咬太深,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我搓了搓我的鸟窝头,“你今天在家休息吧,有问题打电话,再不走我要迟到了,听话。”

腿还没移动一厘米,他冲过来按住我,“你不许走!”

这四个字命令意味太重,我不喜欢,占我便宜,打我助理,还咬我,这些…我就不计较了。

但是!原谅我们物种不同,再能共情也无法感同身受,想耽误我工作,那不可能。

糊比的工作就是命。

“你这样我不能带你去,就剩一点儿拍摄了,过晌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我推了他一下,想下床。

“你不许走…”

他摁住我,还是这四个字,但放软了态度,松松地环着我的手腕,几根头发被脸上的汗锁住,眼尾鼻尖都被信期逼得红红的。

我叹了口气。

暴君发怒成了西子捧心,还怎么狠得下心?

我试图退让一步,“那你把腺体贴上膏药,在我保姆车里不许下去。”

他不满意,“那同在家等你有什么分别。”

我试图退让两步,“一到我休息就去车里看你,这样总行了吧?”

他耷拉下眼皮,睫毛颤了颤,“我的信期并不严重,刚才通过伪结契已经止住了,短时间不会再失控。”

“那…”

最终我退让了三步,“有异常必须第一时间回车里,你是乾元的事情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