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这严府冷得出奇,我这把老骨头都有点受不了,唉……”王媒婆被人指引着来到严府角落里的一个黑轿子旁,撩起轿帘,里面有一个身着嫁衣昏迷着的女子。
“做得好,县太爷高兴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王媒婆见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岔子,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她还担心自己的昏睡是阴谋,看来是她多虑了,可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昏迷?不会是自己得了什么病吧?不行不行,回头她要找大夫看看身体。
“为老爷做事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但年轻人的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喜色。
“一码归一码,咱们这位县太爷盯上严家姐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这一天,他可好几晚激动的没睡着觉,事成之后黄金白银少不了你们的,但是一旦失手,你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王媒婆敲打着做事的下人,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
县太爷还是防备着严二小姐藏着一手的,虽然这位二小姐不如她姐姐狡猾,但是他一直担心与严大小姐交好的武林人士会来救人。
那些胆大妄为的莽夫连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当年安插了内鬼进去,把严大小姐身边的武林人士杀的杀抓的抓,又重金请来了不少好手,县令这些年睡都睡不安。
“知道知道,我一定做好老爷交代的事情,您放心。”年轻人点头哈腰,虽然看向黑轿中的女子时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过的好只能这么做。
“那你留在这看着轿子,我去前面盯着。”
“您慢走,您慢走……”送了王媒婆几步,男子就又返回了轿子旁守着。
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大多知道内幕,无论是那个严二小姐还是这个顶替严二小姐成为祭品的姑娘,都是可怜人。
男子蹲在轿子边,他是第一年跟着县令身边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外面“噼里啪啦”作响的热闹氛围也难以让他摆脱不安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看去,是那个脸上有条疤的同伴抱着另一个昏迷着的新娘来了。
他沉默的帮忙将两个新娘换了过来,手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心绪不稳的他没注意到“严二小姐”露在外面的手格外惨白,也没注意到那手的皮肤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严府门口炸响了鞭炮,请来的礼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一顶花轿从严府抬了出来,王媒婆跟在旁边,脸上笑得粉都掉了几层。
而他们以为本应该被一顶黑轿抬去县令府的严二小姐,此时正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而另一个昏迷中的新娘正躺在她的床上。
“麻烦你了,陈大侠。”严二小姐声音不大,但她知道门外的人听得见。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男人不知何时脱离了队伍,回到了严府。
严二小姐脱下繁杂的襦裙,换上了方便行动的简洁衣物,冷声道:“按计划行动吧。”
五年前,县令用内鬼让严大小姐一败涂地,五年蛰伏后,严二小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
“严姑娘,既然有仙人相助,我们或许不用操之过急,等她们归来后……”
“不,陈大侠。”严二小姐换好衣裳,为自己带上了一张面具,“仙人为我们斩去妖物,我已然感激万分,人中败类,就由我亲自动手吧。”
“何必脏了仙人的手呢?”
敲锣打鼓的声音随着花轿渐行渐远,河岸边摆上了祭台,供上牛羊首级,再由县令亲自上香并念以祝文,祈求风调雨顺。
最后,在将花轿推入湍急的河水中,看着花轿越漂越远,最后沉入河中,仪式就算成了。
水中,昕玧睁开了眼睛。
“这群该死的人类,是地面上的土地不够住了吗?怎么每年都要往我这里塞人?!那些女人挤得我都快没地方睡觉了,还吵吵嚷嚷烦死了!”
漆黑的尾巴从河底伸出来将花轿轻轻拍碎,一个气泡将里面的人包裹住,为她提供了空气。
此时,昕玧终于看清了“龙王爷”的模样,和她想象的一样,是一条蛟,不过它头上的角不是渡劫失败的产物,而是被人削掉的。
血红色的竖瞳几乎要挨上了裹住昕玧的气泡,庞大的身躯有一半还在河下。
“听着,你既然来了,就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吃了你!知道了吗?”蛟低吼了一声,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会吓破了胆。
但昕玧只觉得这蛟像是在虚张声势,而且这玩意的傻气她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你怎么不哭?”自己又吼又威胁,除了第一个傻了的,其他四个可都哭得稀里哗啦,好长一段时间都特别听话,这人怎么回事?不会也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