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3页)

松田阵平淡淡道:“我记得,你从摩天轮攀爬过来,双手被烫得发红肿胀。你却迟迟没有反应,还是我问你,你才开始处理伤口。”

“你老实坦白,是不是从那时起就没有痛觉了?!”

松田解开安全带,半跪在椅子上回头看他,眼神很严肃。

诸伏景光没有立即开车,默默回头。

车上的三位警官:盯——

被三堂会审的织田作之助:“……”

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没人帮他说话。

就连诸伏景光都出声催促他:“快点说实话。”

“……在摩天轮那会儿,确实没有痛觉。”织田作之助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惨,“但我并不是一直这样啊。就算是现在,我也……”

——我也能选择让自己接受痛觉与否。

织田作之助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猛地闭上嘴。

“你也什么?”松田阵平怀疑地问,“你不会要说你现在还能感受到痛觉吧?”

问题来了。

是因为后遗症失去痛觉,还是被人体实验摧残后仍能间歇性保留痛觉呢?

二者总要选其一。

但无论是哪个,织田作之助都直觉认为不是什么好说法。

他只能选择沉默。

“喂喂,织田,说好的有问必答呢。”松田阵平不满道。

织田作之助无奈:“现在不会痛。”

——可以随意调节痛觉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

松田阵平眯起眼,嘟囔道:“一定藏着什么没说。”

织田作之助心虚低头,接着拆开袋子的动作来掩饰内心里慌张。

他不愿意说,大家总不能摁着他的脑袋逼他就范。大家就这台阶下,放他一马。

在袋子哗啦啦的声响里,织田作打开袋子,看见里面不仅放着两瓶药,还有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他之前写下的随笔——即使大部分都只有零星几句,语焉不详的话。

萩原研二把这些保存的非常好,没有任何一张纸有破损。

红发男人低头看着一张张信纸,神情有些复杂。

“不是立志成为小说家吗,这些可都是未来大作家的手稿啊。”萩原研二调侃了一句。

“咳……”织田作之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将文稿收进文件袋里,“我还差得远呢。”

“嘿,不许这么说自己。我看过你写的句子,我觉得很好啊。”

萩原研二想起织田写在纸上的“资格论”,就很是担忧。他凑到织田作面前,强调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用过去束缚自己一辈子啊。”

织田作之助的心中泛起波澜,友人的鼓励让他很温暖。

虽然织田并不懂萩原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也不懂萩原口中的“过去”具体指什么。

应该是在劝他不要让人体实验的事影响到他写作吧。

织田作之助心想。

他又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喉咙已经没有那么干涩,也没有再吐血。

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已经好了。

诸伏景光重新发动车子,萩原研二问:“我们下一步去哪?”

“我请医生来帮织田看看情况。”诸伏景光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盲摁了一串号码。

没等织田作拒绝,他就飞快拨出了电话。

“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没受伤……”织田作之助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苍白无力,但,他是真的没受伤啊!

诸伏景光不听,萩原和松田一人一句就把织田摁了回去。

电话嘟了半天,终于接通了。电话外放,大家都能听见另一头是一个女孩子稚嫩的嗓音。

“苏格兰,什么事。”女孩子冷淡地说。

织田作之助浑身一僵,瞬间懂了景光要做什么。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使用异能力的。

早知道景光会打给小哀,织田作绝不会让这通电话顺利拨出。

就连织田作这么迟钝的人都知道,自己把药交到小哀手里,和在别人眼中的重伤状态下把药交给小哀,那是两码事。

诸伏景光沉声道:“你现在在家吗?”

灰原哀:“嗯。”

诸伏景光:“蒂萨诺受伤了……”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打断道:“你别吓她。小哀,我没受伤。”

灰原哀的声音紧张起来,“受了什么伤,严重吗?!快点把他带来我这里!”

织田作:“我……”

“没有外伤,应该是实验导致的后遗症爆发了。现在生命体征平稳,能说会跳,但我不放心,想让你检查一下。”诸伏景光无视他,自顾自地说。

灰原哀果断道:“带他过来!”

织田作之助:“那个……”

诸伏景光:“深夜打扰你了。”

“不用跟我客套这些,快点把人送过来。”灰原哀的声音冷淡,语气沉稳,与她稚嫩的嗓音反差极大,十分违和。萩原、松田都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