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明越别过头,打算装死。
楼时景笑了笑,低头含住那颗耳珠。
“不……”明越难耐地缩了缩脖子,双腿已经快站不住了,若非膝盖被人压住,恐怕早已滑落在地,“楼……混蛋!放……”
破碎的话语从唇角溢出,明明有无数威胁的话想说,可出口时却带着几分哭腔,气势全无。
楼时景松开齿关,侧头看向那双湿淋淋的眸子。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吻我。”
明越有些愕然地望着他,眼尾仿佛缀着两片梅瓣:“做梦!”
楼时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过了好久,明越仰面,不情不愿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楼时景依旧默不作声,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我教过你的,忘了吗?”
“你好烦啊!”明越气鼓鼓地看着他,“松手!”
钳制住腕骨的力道瞬间消散,明越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在对方的注视下抬手环搂住男人的脖子,然后把自己一点一点地送过去,直到彼此的唇瓣相贴,那股莫大的压迫感才迅速柔和下来。
两人结婚快五个月了,从婚礼上的那个吻开始,一直都是楼时景带着他共赴狂风浪潮,从来只会被动承受的人头一次献出了自己的吻,缓慢地啃啄,生涩又笨拙,毫无技巧可言。
楼时景凝视着眼前这个双目紧闭的小笨蛋,整颗心仿佛浸进了蜜罐里,眼角也爬满笑意。
明越毫无章法地啃吻他的唇,片刻后尝试着去撬齿关,可是抵了两下没有打开,眉头顿时不满地拧紧,甚至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肩。
楼时景心情大好,顺从地张开齿关,很快就察觉到有一个暖软的东西溜进来了,带着几许甘味,比他曾经吃过的任何一种糖果都要甜腻。
青年的眉眼徐徐舒展平坦,与片刻前的不满截然相反。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哪怕被沐浴露冲洗过一次,近在咫尺的呼吸里依然残存着松木的香味,能够令他安心。
都说接吻的时候容易缺氧,明越也不例外,他总在忘我的缠绵中丧失掉呼吸功能,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播放着过往的片段,有些已经很模糊了,仿佛躲避在云层里的太阳,只依稀可窥见几许微弱的光芒。
他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唇瓣开始发麻,舌尖也失去了知觉,身体更是需要借助墙壁和楼时景的力道才不至于滑倒在地,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快要窒息了。
“真是个笨蛋,”楼时景捧着他的脸,中止了这个吻,“怎么会有人接吻的时候忘记呼吸呢?”
明越现在没有力气和他吵,实在是难以支撑了索性趴着他怀里:“不洗了,我想睡觉。”
害怕楼时景不答应,他赶紧找借口:“肚皮好沉,我需要休息。”
头顶传来了男人沉沉的笑声:“咱俩的“流氓”都还醒着,你怎么睡得着?”
明越:“……”
他也不想的。
可是肚子里还有个崽啊,出事了怎么办?
“你还洗不洗?不洗我出去了。”明越强行岔开话题,再继续待在浴室迟早要出事。
楼时景也没过多地为难他,能让明越主动献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确实经不起激烈的折腾。
洗完澡,明越又翻出医药箱给他的伤口换药重新包扎,折腾完已经快凌晨一点,他几乎是沾床就睡,连翻身的力气都懒得使。
孩子有十六周了,需要做唐筛检查,楼时景下周得出差,归期不定,所以唐筛就约在了周一的上午,陪明越做完抽血及常规产检就能出发了。
邓嫂和刘嫂回到了未央馆,冷清了两个月的大别墅又开始充满烟火气。
天气愈渐寒冷,白昼也随之变短,吃过晚饭天色就已黑尽。
明越不愿动弹,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消食,等饱胀感消失后这才回到卧室。
今天是楼时景出差的第三天,虽然邓嫂刘嫂来到未央馆后热闹了不少,可是每天晚上回到卧室,冷清的感觉就会从四面八方袭来,让明越倍感不适。
他在沙发上躺了三分钟,微信界面比他的拖鞋还要干净,没有任何新消息弹出。
距离上一次楼时景给他发消息已经过去七十五分钟了。
不熟:“吃晚饭了吗?”
月亮:“刚吃完,你呢?”
明越心烦意乱地锁掉屏幕,在翻了八次身之后,他起身前往衣帽间,站在那面镜墙前。
睡衣很宽松,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但是撩开衣服,微隆的腹部立马映入眼底。
十六周零五天,子宫里的小家伙有柠檬那么大了,肚脐下方渐渐显出一条褐色的妊娠线,在莹白如玉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明越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然后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下一张孕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