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2页)

他的手掌便隔着薄裳,贴在柔软的腹。

笑着说:“是不凉。”

非但不凉。

沈鸢整个人都是有些微热的,耳廓都粉了几分。

就是再不知事的闺中少女,也该知道,这一刻有多逾越。

更何况沈鸢。

卫瓒忍不住笑了一声,啄了啄耳廓,又细密地,顺着颈项轻轻碎碎的,轻轻地吻。

脸颊,微颤的睫毛,颈项,朦胧薄衫下的肩颈。

一下一下,缠绵得像是没有尽头。

他猜沈鸢是喜欢的。

比那两只恶犬蹭他的手心还喜欢。

所以直到他将手探进衣襟,沈鸢才几分恼几分威胁地喊了他一声:“卫瓒。”

卫瓒低低笑了一声。

那碗冰酪已经融了。

化成了黏糊糊的一团。

卫瓒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在沈鸢耳边儿轻声喃喃:“若知雪要是知道我拿一碗冰酪把你勾坏了,她一定气死了。”

“没准儿要拎着扫帚把我打出去,让我不许再进你院儿来。”

沈鸢轻哼一声,说:“你也知道啊。”

又往小姑娘那边儿看了好几眼,皱着眉,怕被人发现他俩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

沈鸢推了他一下。

却又被他圈着不放。

他笑着哄沈鸢说:“沈哥哥,再待一会儿。”

又继续吻了下去。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轻狂孟浪。

——他本就不是那些酸唧唧的文人秀才,能耐得住寂寞吟诗作对。

他渴求的太多,贪念也与日俱长。

沈鸢不甘给他。

他便哄着骗着去抢。

——

松风院这日熄灯很早。

知雪一面收东西,一面问他:“今晚怎么不读书了。”

沈鸢在床帐里“嗯”了一声,说:“有些累了,早些休息。”

知雪笑着说:“这就对了,越是睡不好,才越容易病呢。”

知雪又跟他说闲话:“对了,我们不是想在自己院,也弄个秋千么。”

“小侯爷临走前,帮我们把秋千给弄上了,就是绑得远了点儿,说是离院子近的那两棵树不大牢靠,怕挂不住。”

沈鸢心里冷笑一声,这人巴不得把你们支远远的。

他才好胡作非为。

偏却没有拆穿,只嘱咐:“他弄得牢靠么,你们明儿再找人看看,省得跌着了。”

知雪笑嘻嘻说:“牢着呢,照霜说那结打得很好,跟军营扎帐子用的一个结。”

沈鸢“嗯”了一声,说:“玩的时候小心些。”

知雪高高兴兴应了一声,熄了灯,便去了偏间。

沈鸢侧躺在床上。

夜间的热意怎么也散不去。

他恍恍惚惚,像是躺在廊下,白天的烈日把廊前木板晒得微热,到了晚上都透着几分暖意。

密不透风的吻,嘴唇柔软的触感。

卫瓒素日傲气,那一刹那却动情了的眸子。

他攥紧衣袖,却是皱紧了眉。

卫瓒刚洗过澡,发没有束起。

低头吻他时,那些微湿的发梢有生命似的,钻进他的衣领,搔在他的肩上。

沈鸢蜷缩成一团,越是挣扎着,想把一切逐出自己的脑海,越是只剩下了细细密密、亲昵的吻。

他恍惚间听见有人在敲他的窗。

顿时耳根红得厉害,心道这王八蛋吃甜头没够么,又要做什么。

张嘴想叫知雪,拿着笤帚把他扫出去。

却还是没出声。

蹑手蹑脚跳下床,去开窗。

没人。

扑面而来只有夜间微微的风,拂过微热脸颊,吹起发来,带来几分凉意。

沈鸢竟说不出此刻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他一垂眸。

却发现窗沿下放了一只白绒红眼的小兔子球。

跟箫上挂的一样,只是要大一圈,毛茸茸圆滚滚的,也是胖成了汤圆。

但神态不知为什么,是不甘心又凶巴巴的。

却又凶得憨态可掬。

——居然嘲笑他。

沈鸢抿着唇。

气得把那小汤圆兔子攥紧了。

忽然就想到那小侯爷灯底下,小姑娘一样做针线的样子。

他想,卫瓒还做上瘾了么?

放架子上太蠢,放桌上难看。

随手扔到床头,却是对着那兔子的表情,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气。

最终一脚踢到了脚底下。

打算梦里把卫瓒跟他的兔子一起踩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