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3页)

“我这往后还想四处打仗去,总得留一线余地给圣上。”

沈鸢见他将封侯拜相说得这样简单,也说不出是恼是喜,只轻轻剜了他一眼。

沈鸢只说:“饶是如此,也实不必换这样一桩婚事。”

卫瓒笑一声,说:“你不高兴?”

“沈折春,我不爱拆穿你也就罢了,你若真不高兴,谁还能把你绑到轿子上,难不成我真指着晋桉他们把沈状元骗过去么?”

沈鸢闻言不语。

片刻后,沈鸢问:“那晋桉的婚事也是假的?”

卫瓒说:“婚事倒是真的,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我带着你去瞧热闹。”

说着,又像是胜了什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到底还是我动作快,头一个将人抢进门儿了。”

沈鸢又问:“知雪和怜儿呢?”

卫瓒笑说:“知道你记挂她们,在外头跟女眷吃酒呢,听说知雪一边儿吃酒一边气得骂我。”

沈鸢倒真的抿唇笑了笑。

卫瓒见他笑了,慢悠悠倒了一杯酒,走到他身边说:“喝酒么?。”

说着,将那酒盏递到他唇边。

沈鸢不知怎的,便跟他这样慢慢喝了,一抬眸见得那酒盏下头拴着一丝红线,才意识到是合卺酒,不觉一顿。

他一抬眸,卫瓒却已吻了上来。

一手轻轻将他两只手按在头顶,一手捂住他的眼睛。

将他覆在身下,连轻微的挣动,都只像是濒死挣扎的鱼。

沈鸢被他吻得面色醺红,四瓣嘴唇胶着纠缠,分离时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卫瓒又这般一路吻至衣襟,隔着衣裳衔住了果实。

沈鸢喘了一声,酒意渐渐也上了头,不自觉喊他:“卫瓒。”

卫瓒却是动作顿了一顿。

他被什么东西硌着了,只顺着衣襟往里摸,却摸了一枚荷包出来。

并不大,只小小的一枚,纹样也很普通,只是捏着,却像是里头装了些小圆粒。

卫瓒只笑道:“这里头什么东西,我见你之前就总带着。”

沈鸢见了便变色,急忙忙伸手要夺。

奈何手被绸缎缚着,没夺下来,倒将这荷包打翻了。

十几颗红豆撒落在凌乱的衣衫和床褥,又滚落下地去,弹跳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沈鸢慌忙去捡。

却不想卫瓒愣了好一阵子,忽得声音都哑了,只轻声喃喃说:“是……那排兔子?”

卫瓒给沈鸢做得雪兔子,便是用红豆嵌了眼睛,后来天热雪化,兔子也消失了,沈鸢见了心疼,便将这些红豆一颗一颗拾起又收藏,偷偷揣在贴身的荷包里。

可被卫瓒就这样瞧见了,戳破了,沈鸢笨拙捡拾的动作便一顿。

沈鸢不想他猜出得这样快,登时面红耳赤,难堪得厉害。

那点相思的心意被拆得明明白白,横陈于青天白日之下。

比裸身露体还要羞耻的,是他那点隐晦的爱意被剥得寸丝不挂。

沈鸢只定定看了卫瓒半晌,恨得撇过头去,说:“你满意了?高兴了?”

卫瓒声音都变得柔软,小声喊了一声:“沈哥哥。”

沈鸢抿着嘴唇,却是越发气恼。

——若不是卫瓒胡天胡地的乱碰,又怎么会这样。

卫瓒又忍着笑,低低哄了一声:“沈哥哥,我错了。”

沈鸢气恨看了他半晌,又看了许久那些小红豆,只说:“给我捡起来。”

卫瓒便应了一声好,认认真真弯腰拾起那一颗一颗的小红豆。

床上的,身上的,地上的,像拾起一颗一颗的珍珠似的。

一颗颗好好拾起来了,用荷包装着捧在他面前,低声说:“拾起来了。”

沈鸢看了他好半晌,仍是羞耻恼火,故意又伸手拍了他一下。

那红豆又从荷包撒在了床上。

沈鸢说:“再拾一遍。”

卫瓒也不恼,只在床上又拾了一遍。

这床算不得小,只是辗转挪腾,身体时不时碰了蹭了的,倒惹得沈鸢面颊生热。

原本的惩戒发泄,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意味。

卫瓒又一次将荷包放在沈鸢面前时,却在他的耳侧喃喃说:“沈哥哥,这是不是也叫撒帐坐床。”

只是相思满床。

沈鸢两颊生热,瞧了那装了红豆的荷包好半晌,却是垂眸说:“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卫瓒便心都热成了一团,复又吻了回去。

他想见他生动鲜活,想见他怒不可遏,却更想见他这般爱意懵懂。

喜烛摇曳。

赤红的衣摆交叠纠缠,卫瓒却解了他的发带,蒙着了他的眼。

沈鸢什么都瞧不见,便只能拥紧了他,被他吻得失神,那喜服似褪未褪,沈鸢不自觉绷成了弓形,却是轻哼一声:“好像还有红豆……”

卫瓒闷笑一声,却是顺着他衣襟一路进去,没往背后去寻,却是反复拨弄、细捻轻揉,在他耳边低低问,可是这一颗么,还是这一颗?最终剥了衣裳细细衔着了,用舌来来回回侍弄,直叫沈鸢浑身发抖,含着哭腔说不是,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