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6页)

女眷纤秾合度,受他侮辱恨不得一头撞死。

他好生抓着人家:“贾炎息在何处,戴面具的人又在何处?”

女眷泣道:“大人在湖心楼……六哥在西苑树林……”

抟魂九蟒为陈若吟义子,贾炎息为侄,故而兄弟相称。敲昏女眷,他按照地图寻找湖心楼,一路杀人太多难免惊动,阖府侍卫正四处捉他。

至府邸中央,一面碧湖于此,湖心一座三层木楼。

容落云噘了噘嘴,他最烦江河湖海。

不久之前跌入湖中,都怪那杜仲。

他走神想,杜仲这两日休沐,会不会去朝暮楼找宝萝?送纨扇?

这瞬息,数十侍卫齐齐杀来,他思绪被打断,忽然怒火中烧。抽剑应敌,他极猛极快地杀出一条血路,倒下的人愈来愈多,坠地的,堕水的,碧湖侵了浓浓的红色。

一人不留,容落云方停。

他提剑踏上通往湖心的木道,至小楼,发觉这楼独有一门,全然无窗。迈入,但见金银堆砌如山,珍宝千件,明亮得晃人眼睛。

登上三楼,贾炎息锦衣玉冠,贴着墙,看似镇定地立着。

容落云一步步迫近,用剑尖挑起对方的下巴。“区区一个瀚州父母官,如此气派,我还以为进了丞相府。”说着,剑尖移到咽喉处,“喉结长什么样子,早就想挖出来看看。”

贾炎息满目骇然,虚张声势道:“只怕你有进无出。”

容落云一剑扎进对方的肩膀,闻得痛叫,转转手腕钻了个窟窿。他体贴道:“贾郎莫慌,疼是肯定疼,可还死不了。”

他将人一把揪住,举剑破壁,擒着对方飞至湖边。又将其一掼,冲着膝盖猛踩两脚,踩脱两膝致其瘫倒如残废。

这才刚刚开始,他提剑朝西苑树林去了,马尾扫在蝴蝶骨上,竟有一股子决然。

密树清风,只闻叽喳鸟语。

容落云深入其中,忽然一阵风吹叶落,他纵身消失于林间。树干上,钉着他躲过的两片树叶,林中出现一人,乌衫黑靴,脸戴面具,正是老六陈骁。

陈骁动耳细听,顿时朝密密麻麻的树冠一觑,飞冲而上,拔剑直刺叶盖之下。容落云飘然而降与之打斗,剑意冲撞,进退间衣袂翻飞。

他和对方一口气交手四十招,气平势均,难分高下,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一招震退数步,二人拉开一段距离,陈骁问:“何人找死?”

容落云答:“我乃陈若吟——他爹。”

陈骁发笑:“何故找死?”

容落云答:“陈若吟那狗儿子不认我这个爹,我只好来找你这个孙子。”

他猛然后荡,堪堪躲过索命的一剑,对方叫他气急,招招致命。缠斗又近四十招,他脚下回转攀天纵,掌中起势,翻到陈骁身后切出十成力的夺魂掌。

嘭的一声!

陈骁胸膛暴突,外衣刺啦被撑破,一大口血喷出后沿着脖颈流了半身。他欲用真气暂护心脉,容落云哪肯依,一剑一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刹那耳畔生风,又一黑影来袭,是赶回的老五陈绵。

一打二,缠斗近百招才分开。容落云定身问道:“为何戴着面具,相貌丑陋见不得人?”

陈绵答非所问:“好一招调虎离山,是怕我兄弟合力你难逃生天?”他将陈骁挡住,“你今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容落云切齿回道:“那你们比我惨,必死无全尸。”

这工夫,陈骁运气疗伤,暂且恢复一半功力。二人举剑齐发,合力而出,配合得天衣无缝,威力也比之前大盛。

容落云以一敌二,势如破竹般与之酣战数百招,而后气息微乱,渐渐落了下风。

他不禁一凛,内力狂泄惊起树叶旋风,劈下银白闪光,周遭树石顿时炸裂。

陈绵陈骁堪堪躲过,仅受一身外伤,等风平浪静浓雾散去,容落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般轻功世间少有,二人却顾不得惊诧,背靠背环顾四周。

闭目探听容落云的呼吸,仅落叶瞬间,二人同时睁眼双剑齐发。剑指一树,不料扑了空,容落云已悠然飞远。

如此于林间追逐,容落云根本快不可及。半柱香工夫,他将对方耍弄够了,趁其疲惫疏忽,飞身时手自腰间抽针而出。

一针脱靶钉入树干,同时林中荡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陈骁惊愕扭脸,只见面具未落,一根小针扎透了陈绵的左眼。

容落云斜倚枝桠轻晃腿,独剩笑意癫狂。

体力一点点消耗,他喘息片刻折枝飞下,执剑与陈骁厮杀不休。转身空当,他旋至陈绵身边,指作爪,甲如钩,又猛又快地朝那左眼扎去。

陈绵却真气大动,于千钧一发之际逼出银针,那针穿透容落云的掌心飞出。

“唔!”容落云闷哼后退,痛得两眼一黑。

他低头看去,左手手心似有一眼小泉,不停地冒出血珠,手背亦然。掌中经脉一寸寸酸麻,五指连着手臂都使不出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