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非著名画手丁汉白。(第2/3页)

纪慎语答:“我都行,你给我定吧。”他惦记着为丁汉白做旧的事儿,干脆再加上自己这块,让对方做主。可话到丁汉白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他生生琢磨出三分依赖,四分信任,幻想了个花飞满天。

讨论完散会,三间玉销记,五个人揣着料去看店出活儿。纪慎语一路巴着姜廷恩,如同找到避开丁汉白的理由,而姜廷恩只觉大哥面色骇人,还不知自己成了活靶子。

丁汉白在门厅坐镇,他那两块早已完成,指腹新生的茧子就是记录。

纪慎语和姜廷恩在机器房用功,画形出胚,纪慎语和人家亲近嘛,大方地教“纪式绝学”。奈何姜廷恩迟迟无法理解,反怪他教得不好。

纪慎语脱口而出:“换成师哥早明白了,你笨就是笨。”

姜廷恩憋口气:“……废话,我要是和师哥一样厉害,我爸就不止给零花钱了,房子都要过户。”他说完揪住对方痛脚,“你在扬州没分到家产吧?以后分家的话得自己买房子,我建议你做上门女婿。”

纪慎语故意道:“我做你们姜家的上门女婿怎么样?”

姜廷恩独生子一个,算来算去只有姜采薇,可姜采薇是长辈,这人总不可能做自己的小姑夫吧?!如此排除,单身的只剩他自己了,再一琢磨,纪慎语和老二老三都生疏,只与他亲近……

丁汉白正招呼客人,只见姜廷恩咋呼着冲出来,他冷眼警告。等客人离开,姜廷恩扑来抱住他,叫他好恶心。

“大哥!纪珍珠不是东西!”姜廷恩抖抖鸡皮疙瘩,“他……他竟然喜欢男的。”

声儿太低,丁汉白以为听错,忙确认:“他跟你说的?还说什么了?”不料姜廷恩一脸苦相,凑到耳边欲哭无泪,“他、他对我有意思,居然还想嫁给我。”

丁汉白一胳膊扬开:“放你娘的屁!”

后堂要被丁汉白盯出鬼来,如果是玩笑,纪慎语早该跑出来解释,可安安静静的,那小南蛮子不定怎么偷着乐呢!他怄气,哄着有什么用,人家转头和个傻子打情骂俏!

纪慎语实在冤枉,他本欲出来解释,可姜廷恩跑出时险些撞翻一只软盒,好奇瞧一眼,竟然是丁汉白雕的印章。苍龙教子,下浮云海,巴掌大小却包含了三种雕法,施刀精准无比,还是一贯的游刃有余。

他就这么捧着欣赏,什么都忘了,丝毫不知丁汉白怄得腾腾冒烟儿。

待到天黑打烊,丁汉白押着姜廷恩折磨透了,放人,去机器房捉另一个。开门关门,惹得纪慎语抬眼瞧他,竟笑着,还有脸笑?!

纪慎语出完活儿,捧起那盒子:“我今晚就给你做。”

丁汉白鼻孔看人:“谁让你碰了?”

纪慎语说:“我无意看到的,真好看。”他一并装好,如同揣了宝贝,收拾好台面走到对方面前,“你雕的时候怎么不叫我看看,怕我偷师吗?”

丁汉白心说,我现在生怕你偷人!

当天夜里,纪慎语摆置出家当要上工,而丁汉白气还没消,挽着袖子修补破门。光动手不行,必定还要动嘴,他说:“补什么补,这破洞留着才能提醒你,大难临头,夫妻还各自飞呢,是谁豁出命救你。”

没得到半字回应,丁汉白扭脸瞪人,见纪慎语低头勾兑药水,一派谨慎。他继续修,嘴里咬几颗长钉,把木板钉上,暂时堵住风就算齐活儿。

补好,关好,锁好,动作一气呵成。

丁汉白踱步到桌前,挨着对方坐下,嗅一嗅瓶瓶罐罐,被那味道烘得捂住口鼻。“你这愣子,怎么不戴个口罩?”他瓮声瓮气,“长此以往吸肺里怎么办?”

纪慎语趁势说:“梁师父得了肺癌。”

丁汉白一听就像追求养生的老太太,恨不得叉腰警告一番。他回屋翻箱倒柜,没找着口罩,倒是牵出一条羊绒围巾,返回给纪慎语绕上,捂着,瞧不见皓齿,更觉得双眸明亮。

纪慎语也瓮声瓮气:“你走,别守着我。”

听话不叫丁汉白,别说走,反将凳子拉得更近。“我得看看你怎么弄。”他说,注视着桌面不像撒谎,“这属于你额外做的,我赏你零花钱,根据你花费的精力决定给多少。”

纪慎语说:“姜廷恩知道又该意难平了。”

好端端的提那个傻子干什么,丁汉白忆起白天的荒唐,又默默怄起气来。纪慎语专心忙着,直到结束都没有察觉。“要阴干,之后还有四道工序。”他扭脸开口,对上丁汉白不悦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效果不满意?”

丁汉白咽下胸口那团气:“满意,都不知道怎么夸你。”

纪慎语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起身整理东西,明显在下逐客令。丁汉白当然懂,也起身走了,片刻后折返,端着盆热腾腾的清水,小臂还搭着一条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