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我整整七年的痴心妄想。(第6/7页)
路鹤里用小爪子挠了挠头。
说是抽烟,但从头到尾江焕只浅浅吸了几口,并没有过肺,显然不是一个真有抽烟习惯的人。
更多的时间里,他只是把那根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静静地坐着,似乎只是在闻着烟的味道。
烟灰一点一点落在脚边,他就这样任那根烟慢慢燃烧殆尽。
然后他又抽出一根,点上,还是那样坐着,像月光下的一座雕像。
但又不太像。
因为雕像不会看起来那么难过,好像全世界的悲伤都落到了那双眼睛里。
——
第二天,江焕不用上班,而路鹤里爬起来,苦逼地徒步了四公里,然后打车到了警队。他一进办公室就问:“抓回来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送去医院了,基地第一总医院。”警员答。
路鹤里停了一会儿,嘱咐:“不要送去顾梦生的病区,别让他俩见面。”
“是。”那警员有点为难的样子,“报告路队,阿璧拒不配合预审。他要求见你。”
“见老子干嘛?”路鹤里的声音很不耐烦。
“他说,除了你,谁来审他都不会说。”警员答。
“X,毛病挺多。”路鹤里扔下卷宗就往外走,“去医院。”
在阿璧的病房外,路鹤里先是检查了一圈特殊病房的守卫,确认铜墙铁壁、任他是蛇是鸟还是虫都跑不了之后,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阿璧穿着病号服,一只手腕被拷在病床的栏杆上,正倚着床头打点滴。
路鹤里示意书记员把大灯打开,案卷袋放病床上一扔,自己翘腿坐在椅子上,抬抬下巴:“说吧。”
“路鹤里,”阿璧的脸因为失血阴惨惨的,从他进门开始,毒蛇一样的目光就一直跟着路鹤里,“你来了。”
“别叙旧,跟你不熟。”路鹤里翻开文件夹,“姓名。”
“阿璧。”
“姓、名。”路鹤里加重语气。
阿璧的嘴角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我没有姓。你以为江业左会让我跟他姓吗?”
“年龄。”
“十八。”阿璧无所谓地摊摊手,“也可能十九,谁知道呢。”
“性别。”
“Omega。水蛇Omege。”阿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路鹤里脖子上的痕迹,“有催情信息素的那种。”
路鹤里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衣领:“职业。”
“职业?罪犯吧。”阿璧耸肩,“平时也不上班,就杀杀人,放放火,走走私。”
路鹤里抬眼:“认识老K吗?”
“不认识。”阿璧撇了撇嘴,“什么阿猫阿狗的。”
“阿猫”路鹤里莫名被刺了一刀:“不认识?”
“不认识。”阿璧矢口否认。
路鹤里冷笑了一声:“不认识你给他下毒?”
阿璧一滞。
“氰化钠。”路鹤里的手指点着文件夹,“跟你放在邵斯年家里的一样。”
阿璧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甚至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路鹤里掏出证物袋,把从别墅带回的扑克牌,一字排开。
“打牌吗?”阿璧面不改色,“我打的一般。”
“你打的可不一般。”路鹤里冷冷地笑一声,“根据警方之前掌握的信息,老K是一个抑制剂走私团伙的老大,长期走私M-III型抑制剂。但是现在,”
他抽出被打了红叉的K字牌,晃了晃,“我发现‘老K’不仅是一个外号,还是一个顺位。他只是一个台前的靶子,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走私集团。”
阿璧的呼吸停了一瞬。
“我说的对吗?”路鹤里盯着他,抽出另一张牌,一点点推到阿璧的眼前,缓缓吐出一个字,“Q。”
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和一个环环相扣的巨大阴谋,随着这几张扑克牌,渐渐浮出水面。
这可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犯罪集团,他们跟基地特别研究小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有巨大的资金支持,手上有火力充足的武装力量,能控制几个国家的走私渠道,能生产本国都没有上市的管制药品,能瞬间让一个甚至更多个鲜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也许还有更隐秘、更触碰不动的掌权之手,在玩弄风云。
他们心狠手辣、肆无忌惮,会眼睛都不眨地扫平利益面前的一切阻碍。
他们隐身在老K背后多年,却被一副扑克牌出卖到了路鹤里的眼前。
阿璧死死地盯着他,脸色愈发惨白,半晌 ,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果然挺厉害啊,路鹤里。”
“用不着你奉承我。”路鹤里冷冷,“小小年纪,玩得挺野。”
阿璧伸出两根指头,拈起Q字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你怎么知道,我是Q?”
“警方得到的老K城东码头交易线索,也是你透露的吧,双保险?”路鹤里懒得回答他,点了点桌面上的牌,“2、K都被你干掉了,下一个是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