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统治阶级
刚才还帮过她们的护士脸都白了,低声解释了句:“医闹。”悄悄退后几步,已经在找逃命的具体路径了。
在古代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说法,军中医生的地位也不低,木兰姐一时半会没能理解“医闹”这两个字的意思,疑惑地看向气势汹汹的那一群人。
谁知道那群人觉得他们是一伙的,花木兰刚刚还在打点滴,脸色不好,似乎很虚弱,一看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领头的年轻夫妻走上前来,倒是配合默契,伸手去推搡站在最前面的花木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们医院是蓄意谋杀我要告你们!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畜生不得好死!”
花将军莫名其妙,也不和他们来虚的,抓住那个年轻爸爸的肩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摔在了门口。
她本来是不想打女人的,但是那个年轻妈妈看见丈夫被摔了,更加竭嘶底里地嘶吼:“医生打人了!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伸出手想去划花木兰的脸。
然后那位女士就和他丈夫一起躺在医院门口了。
他们带来的那群人被花木兰利落的动作吓了一跳,迟疑了片刻,没有一哄而上。
医院的保安迅速冲了过来,他们已经见惯了这种患者家属袭击医生的事情,也不敢动手,只是用身体挡住家属,并且眼神示意刚才那位护士快走。
护士姐姐朝她们点了点头,转身就消失在了医院旁边的小花园里。
地上躺着的两位年轻父母干脆不起来了,就这么干嚎起来:“医生打人了!这些没有廉耻心的畜生啊!”
越苏瞪了她一眼:“我们不是医生,我们是来看病的,你上来就打我姐姐,我姐姐刚刚休克抢救回来的,她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啊?人都不认清楚就打,你们就是来闹事的吧?叫什么叫,报警啊,大家一起调监控看看是谁占理啊?”
大概是她气场太横了,医闹的那对夫妻悻悻地爬起来,没再理她们,接着往医院里闯。
恰好滴滴司机到了,越苏带着木兰姐和小皇帝上车,说:“这种人就是有病,别被他们坏了心情。”
花木兰有点气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滴滴司机启动了引擎,搭话道:“我听说了,那对夫妻在女儿病危的情况下,放弃治疗出院。听说急救的时候隐瞒病史,抢救失败之后把急诊室都砸了。”
小皇帝一直平静地旁观,听司机说完之后,一脸无辜地问:“这样的坏人不能直接杀掉吗?”
你看,这就是统治阶级,就算无实权,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是:有人闹事把他杀掉就好了。
司机大叔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小皇帝就是个普通的中二愤青少年,语重心长地说:“知道职业医闹吗?很多时候医闹主力跟患者没半毛钱关系。见过农村请人哭丧吗?领哭的那个比死了自己亲爹还伤心。一样的,职业医闹根本就没见过死掉的病人,就是笔买卖。”
越苏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
木兰姐若有所思:“那医院有什么申诉方法吗?如果真的是医生出了问题,病人怎么办呢?除了闹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这话一出司机也接不上,叹了口气,专心开车:“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病人也不容易,医生也不容易,唉,凑合着过呗。”
越苏白天买的东西都忘在快递点没拿了,这个点人家早关门了,她没办法,只好在家附近的国光超市下车了。
超市招牌上的荧光黄在夜幕中格外扎眼,越苏提议道:“我们去趟超市,家里的洗漱用品好像不太够。”
刘衎问:“超市是什么?”
越苏随口答道:“就是什么都卖的地方。”
他们进超市之后推了个小推车,越苏把需要的东西买齐之后,就去超市的各个角落里把走散的帝王将相搜刮回来。
木兰姐在看超市的那几缸白花花的大米,下午越苏已经教过她基本的金钱单位了,看见越苏过来,她感慨地说:“粮食这么便宜!这能少饿死多少人啊!”
看起来木兰姐虽然知道了医闹的事情,但是对现代社会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刘衎在找笔墨纸砚,结果不用说——什么也没找到。
他问:“苏苏,这儿不是什么都卖的吗?为什么没有笔呢?”
“毛笔吗?我们现在不常用毛笔了,你得专门上文具店去买。”越苏回答了一句,微微俯下身子问刘衎:“你要买点什么零食吗?”
刘衎愣了一下。
之前单独相处还不太明显,现在他才发现越苏明显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的。
这里是古代和现代一个明显的思维差异,花木兰就完全把他当成可以成婚生育的大人看,越苏则认为他是个刚念初中的小孩子,需要自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