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3页)
从出生到现在,只有荔知一人,让他不可思议。
谢兰胥打开药罐,用手指抠出药膏搽在荔知的伤口上。他不知道疼痛的概念,更不知道伤口上的疼痛会加倍放大,第一次搽着药膏的手指刮过伤口时,荔知本能地战栗了一下。
他虽然没有痛觉,但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疼痛,停顿片刻,再上药时,力度不由自主轻了许多。
“殿下不必勉强。”荔知忍着疼痛说。
“勉强什么”
荔知说:“荔知自知后背丑陋,恐脏了殿下的眼。”
谢兰胥的手指停住了。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那些伤口,她的背如此单薄,难以想象是这么瘦弱的肩膀,抗住了命运的一次次施压。他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一张和她一样纤弱的背,能够承受得住同样的苦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令他敬佩。
同样是默默无言,他是无痛无感,而她笑着吞咽下尖锐的痛苦。
“何为美,何为丑”
谢兰胥看着她背上的条条鞭痕,说:
“我只知,你与我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