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页)
他眼中的世界似乎与常人的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一切都是通透的透明的,所有人的弱点在他双目中都无所遁藏,于是在剑士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在场所有警官都情不自禁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这感觉比在警察学校面对教官时的还要来得让他们心惊胆战。
鸣瓢秋人脑壳痛,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求助对象。
——林时鹿。
于是林时鹿便接到了这一通求助电话。
要去看产屋敷空月的话,最好别让壹一起了,昨天产屋敷空月的表现显然是对壹极其的厌恶且排斥,万一壹跟着她一起过去了,把病人给刺激了……
林时鹿不敢去想那画面,只觉得太阳穴处抽得厉害。
她答应下来,看向坐在一旁的壹,对着他晃晃手机,“所以我等会儿要出个门。”
“好的,我会在家里等您回来。”壹没有再多说什么,枫红的眸子很是平静,“您没必要有任何顾虑和负罪感,男人之间的事让男人自己解决就好,我不会做任何让您苦恼的事。”
这是男人的战场。
恋爱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胜者得偿所愿,败犬一无所有,虽然最终要看恋慕之人的想法,但他们需要把彼此之间的一些芥蒂给暂且放放,免得爱着的人还没做出决定,一方就把一方给杀了。
林时鹿:……
壹宝,你的眼睛在拉火光。
“不管如何,我不愿让您在这个过程里感到‘被逼迫’、‘不得不’。”壹像是在思考问题的犬类一样歪了歪头,“您只要开心就可以了,您的道德观和责任感太强。”
“一个人自小受到的教育和修养缘故不会那么容易被改变。”林时鹿轻轻摇摇头,“我喜欢快刀斩乱麻,正是因为无法判断自己的情感倾向,所以才会迷茫。”
找不到方向的迷茫让一向目的明确的侦探格外难受,她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明明恨不得直接暴力开路,但柔软得像是棉花一样高墙告诉她暴力是破不了局的,她只能安安分分地沿着墙面寻找出路。
壹似乎是笑了,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不愧是黑方杀手,自身的共情力和道德感都弱到几乎于无,即便是面对自己忠诚的主人,在发现主人为他而产生动摇和挣扎等诸如此类的柔软情绪时,心底便抑制不住为自己欢喜起来。
林时鹿喝下最后一口豆浆,苦恼地叹了口气。
“我出门了,不用送我过去。”
“那么您如果有情况请务必联系我。”
林时鹿赶到产屋敷空月所在的私人医院,因为有警员带路,她顺利的来到了产屋敷空月的专属病房,这专属病房简直奢侈到可以说是大平层,完全不像是病房。
她来了后,鸣瓢秋人就把想要看热闹的警察们纷纷赶回去。
“不早了不早了,也差不多该回岗位上了。”鸣瓢秋人面对同事们的唏嘘声,不耐烦地摆摆手,“想回头挨产屋敷这人的揍吗?”
警察们顿时噤了声,乖巧有序地离开了病房。
“那么他就麻烦了。”鸣瓢秋人向林时鹿颔首致意后走出去带上了门。
“空月。”林时鹿走到病床前,想起鸣瓢秋人和她描述的情况,她试探地询问道,“还记得我吗?”
白发紫眸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观察了一会儿后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别扭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宽大的双手,生涩而缓慢地将它紧握起来。
——他在不安,因为眼前的事物对他而言似乎都是陌生的。
这一瞬间,林时鹿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同样是白发紫眸的小男孩紧攥着双拳别扭地不敢看她的画面。
“还是这么不坦诚啊,空月君。”林时鹿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她自己都是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笑容。
“……”剑士听到她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僵,虽然不再看她,但似乎是对她产生了强烈的交流欲,“空月……这个名字是在叫我?”
“嗯,产屋敷空月,这就是你的名字。”林时鹿坐下来,没有再注视着他,带给他视线上的压力,而是转而看向了床头放着的水果篮,自然地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低头开始削。
“原来我还真叫产屋敷。”剑士喃喃,“我忘记了很多,但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就好像是时间一下子把我催生着眨眼间长到了这么大。”
“真讨厌……产屋敷这个姓,不明缘由的很讨厌,就感觉它像是个枷锁……我手上的茧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吧。”说到这,剑士露出有些讽刺的笑容,“真是难以想象我会乖乖练剑,感觉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林时鹿静静听着,知道她感觉到对方的视线重新落到了她身上。
“我为什么会有种自己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感觉?”他迷茫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