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页)

邱路雪不解:“你不是喜欢吃吗?”

“喜欢也不能连着吃三天。”

“可是……”

江北打断她:“跟邱哥说交朋友的事儿了吗?”

“嗯,我跟我爸说了,他让我直接跟乐……陈既说。”邱路雪现在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地给陈既打电话了,他又变凶了。

她突然有些失落:“我爸对我很冷漠,自从我打胎之后,他就不会对我笑了。”

江北握住她的手:“现在不是能说话了吗?一步一步来。”

“我也不稀罕他跟我变成以前那样,就是不想让他总有那么多偏见,最近诬陷你的事太多了,你明明没做过。”

江北摸摸她的脸:“只要你一直相信我就好。”

邱路雪亲他掌心:“我快过生日了,到时候我大伯也来,我直接跟他说,让你去矿产公司,好不好?”

“嗯。”

邱路雪娇娇地亲了他一下,挎着粉包,配上蓝色棉服,黑色打底裤,亮片高跟鞋,出门了。

江北低头看向花里胡哨的创可贴,很不喜欢,但没揭掉。

两个小时前九姐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现在有空了,九姐不接了,他不在意,手机放在了一边,翻开了邱路雪的美甲包。

她做的美甲也跟圣诞树一样。

最终还是九姐没忍住,打了过来。

他笑着问:“还以为你没要紧事儿呢。”

“见一面儿?”

江北抠了抠指甲:“在哪儿?”

“我在霓月。”

“孔雀港吧,我去捏个脚。”江北说。

“行。”

*

天黑了,琮玉醒了,卧室开着电暖器,还有一个加湿器,Logo是个洗发水品牌,应该是赠的。

爆破坐在床边,她一睁眼,它跑出去叫人了。

陈既进门时端着一碗细面条,有汤水,还有一个荷包蛋。

琮玉撑出三眼皮的眼睛看着他,不自觉聚焦在他嘴唇,多么棒的唇形,她刚亲过。想到这一点,她的脸滚烫,不过因为生着病,脸红也不会被知道。

陈既把面条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包药:“面吃了,药喝了。”

琮玉摇头。

“不是在跟你商量。”

琮玉还是摇头。

“不要作!”

三句话就翻脸,也就是陈既了,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琮玉嗓子很疼,说不出话,指了指脖子,再摇头。

陈既把水递给她。

她没接过来,由陈既拿着杯,抿了一口。

“再喝一口。”

琮玉又喝了一口。

“把面吃了。”

琮玉摇头。

“你想干什么?”陈既的耐性真的很差。

琮玉从枕头下拿出签字笔,拉住陈既胳膊,在手腕写了个字:“梨。”

“吃完面给你买。”

琮玉又写了个字:“疼。”

陈既不再说了,被这个字打败了。

陈既离家去买水果,琮玉趴在床边摸了摸爆破,脑袋里是跟陈既亲嘴的画面。陈既的嘴唇很好亲,原来那么硬的人,嘴唇也是软的。

只是她用生病伪装成了神志不清,而他真的当做了无事发生。

如果有一点喜欢,至少会有窘迫、不自在这样的情绪吧?显然他没有。

虽然已经跟死磕陈既的自己和解了,决定他做什么都要爱他,但被他当成小孩,亲吻也当成小孩病糊涂的举动,她还是委屈。

没关系了,委屈还不停下,也是自找的。

她看着天花板,嗓子和脑袋还是疼得让她想吐,可是一想到陈既去给她买梨了,好像疼死也可以。

喜欢真是奇怪的事。

暗恋也是。

她以前觉得暗恋很傻,为什么要偷偷地,喜欢就喜欢,喜欢就得到。现在才知道,是她太傻,如果喜欢就可以得到,哪还有那么多人暗恋。

就是因为得不到啊。

暗恋是一场多重人格为主角的悲剧电影,无数个自己短兵相接,旁白时而凄凉悲怆、时而壮丽恢宏,然而在对方的世界这是禁片,自始至终都没有排片的机会。

不过。

这也一定是这一生无法复制的珍贵胶卷,连同青春这场美梦,根植在岁月长河里,令人不断回溯、复习、着迷于那个时候的自己。

爆破突然叫了一声。

琮玉的思绪被打断,扭头看向它,忽然,她想他们仨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