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4页)
索求后,重殊弯曲身体,用鱼尾重重地包裹着随之游,让她完全与自己的身体覆合在一起。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两手拥着她,如同抱着心爱之物。
重殊又想起来她的问话,只觉得好笑,他的指尖轻轻摸着她沉睡的眉眼。
他很累了,但是无法入睡。只害怕沉睡过去,醒来又是一片虚妄。
那一次他并没有死,重伤百年还在等她的魂魄经过地府,然后截下魂魄只等一起永不苏醒。但是他没有等到。
江危楼醒来没多时,天君便已赶到。
他露出淡笑,苍白面上笑意温润,“父君。”
“先别起来,你躺着好好休息一番,身体可曾有恙?”天君坐在床边,面上满是慈爱,又说道:“这次历劫失败我便不追究太多了,毕竟也是意外,先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吧。”
听到历劫失败四个字,江危楼尾指一动,只是道:“竟不知因何?”
天君心中有了些诧异,又道:“你可曾记得记得最后一世?”
江危楼思忖几秒,问道:“可是我为人皇那一世?”
……他不记得了?!
天君心中有了几分诧异,略一思索,却又理解了。他至今缺少一缕人魂,恐怕记忆自然是没了。
于是他立时摆出了严父架势,先叹一口气才说:“最后一世,你耽溺情.事,被一女子所骗,最后竟做出许多荒唐之事忘了本职。”
他话音沉沉,“最终害得凡间界乱战百年,血流成河!危楼,你怎会如此?!”
江危楼略有诧异,如玉眉眼便有了几分愧怍,咳嗽几声后面色无法苍白。他黑眸黯淡,“有愧父君,危楼愧怍难当。”
“许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便急于求成了,也怪我。”天君面色沉痛,却又重重拍了下江危楼,摇头道:“你暂且先好好养伤,莫要再操劳了,这几月便安心待着罢。”
江危楼淡笑,应了一声。
天君离开后,他面上便仍是芝兰玉树般淡雅的样子,可惜黑眸中却存了几分讥诮。
天君离开没多久,又是许多闻声赶来的仙神,纷纷送了不少灵芝妙药又或是珍宝奇玩,各种庆贺往来不绝。
直到第二日,一道旨意再次传入江危楼的宫中。
“念衍衡虽渡劫未成,有为祸凡间之失,道念在其平日治宫观星有方,特准治八海之乱,戴罪立功……”
江危楼此时正与麾下的一名神君对弈,这一变故后,两人便也是再无心情了。
神使离去,江危楼将所谓的圣旨轻轻放在一边,无言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茶雾袅袅中,那神君低声道:“天君这是非要你声名——”
江危楼咽下茶水,薄唇湿润,隔着这雾气扫他一眼,姿态矜贵无比。
神君立刻噤声。
江危楼只道:“无妨。”
神君却愈发气愤了,压低声音说道:“他叫你历的劫何等刁钻,你都成了事,若不是被一个女的横插一腿毁了,如今你归来他更不得众心,本来我们都怀疑便是他从中作梗,结果他又震怒命阎王毁了她元神,倒是愈发让我们觉得是毁灭证据了。”
“恐怕他尚未有这脑子。”江危楼放下茶杯,仍是笑吟吟的,可惜话中却很是刻薄,“这位置他想守着便守着,不着急。”
他顿了下,才有道:“不过我倒是也奇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毁了我这一劫难?”
神君摇头,“查不到,不过那女子早就魂飞魄散了,帝君无足挂齿。”
江危楼点头,不以为意,只是说道:“这八海之乱,也不是不能治。虽然八海帝君听闻很是骄纵暴戾,但多半是没什么脑子的,他是不是几百年前还逃过婚?”
神君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与他成婚的,正是青丘仲长一族的小公主吧?”江危楼嘴角有了点笑,指尖点了点茶杯,“如今,可是治山帝君的小外甥女?”
神君眸中有过惊震,“你是说?”
江危楼点头,“把请帖拿去给那小公主看看,让她闹起来。我就不信治山坐得住,忍得了。到时候婚宴出了岔子才热闹,我看这八海帝君选的婚日很是着急,看来心急如焚得紧。”
“既然怎么劝都不听,便索性闹大了,届时找个机会帮仲长挟持住他那新娘。这八海,不就有得治了?”
江危楼话音平淡,全然不觉自己的计谋何等阴毒一般,又说道:“这茶有些涩了。”
神君只觉一阵钦佩,暗暗想到他不愧是统领天机纵横宫的神,然而却又问:“若治山帝君真不在乎这逃婚的事情怎么办?又或者八海帝君也不在乎这新娘如何?”
蠢钝至极,唯有忠诚可用。
江危楼如此想着,面上仍盈着春风,皓月之姿,语气耐心:“仲长其人,睚眦必报,他绝不是能忍之辈。惹了他还想讨便宜,绝无可能。至于八海帝君,无妨,既然无用就处理掉,左右不过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