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3页)

“没谁,不想答就算了,也没那么关心。”姜稚衣冷哼着摇了摇头。

元策从没与人推心置腹说过这些,只不过一时不知从何答起,想了想反问:“若是你,你在边关吃尽苦头,挨打受训,你嫡亲的姊妹却在繁华的都城锦衣玉食,你与她感情会好吗?”

姜稚衣思索着眨眨眼,诚实地想了想。

“应当……不会吧。”不仅不会,她觉得自己可能还会有点嫉妒她,怨恨她。

“所以——”

元策没说下去,但姜稚衣听懂了。

“那后来为什么又不怨他了?因为知道他在长安也过得不好吗?”

回想着这些久远的事,元策也摸不准答案,或许像姜稚衣所说,是因为知道兄长原来和他一样并非自由的人,也或许是孪生兄弟初次相逢便生出一见如故之感,又或许——

“可能因为——”像是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个理由,元策垂着眼睑道,“他是这世上第一个看不得我流血受伤,劝我珍重己身的人吧。”

姜稚衣只是好奇问问,着实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第一个……?”姜稚衣惊讶地喃喃重复。难道他父亲从小那般严苛地训练他,对他都不曾有过半分关怀心疼吗?

元策忽然抬起头笑道:“你是第二个。”

姜稚衣一愣,想起他在长安城受过两次伤,她都着急得哭哭啼啼……

可那不是她,那只是她摔坏了脑袋,那是假的——

姜稚衣想解释,想提醒他,看着他眼底浮动的笑意,又记起那一座无法再问他疼不疼、无法再劝他珍重己身的孤坟,却忽然噎住。

想起他那日问她——不是说,我是全天下最干净的人吗?

当时脱口而出的否认,此刻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