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5页)

然后转头问别芃芃,“四姐,你有没有听人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和一个十**岁的男的在我们厂子门口那样儿那样儿了?”

别芃芃愣了一下。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顺着妹妹往下说了,“那当然是……有啊!”

顿了一顿,别芃芃顿悟了,立刻挤眉弄眼地说:“不光听说了,我还亲眼看到的!”

别栀栀学着孙秀珍的语气,“啧啧啧,当时还有好多人都看到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居然这么不要脸……你们说说,她男人没意见么!”

说着,别栀栀意有所指地看了孙秀珍一眼。

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孙秀珍也不傻,瞬间勃然大怒,“喂,短命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当着我的面造谣?”

别栀栀浅笑,“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又没有点名道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

别栀栀,“再说了,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也没说!”

围观的妇女们顿时意会,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对啊我也亲眼看到了!”

“说说你看到啥了?”

“就是那个谁和那个谁在厂子门口那个嘛!”

“哎哟我不懂诶,那个是什么啊?”

“就是……一动一动那个啊!”

“真是臭不要脸!”

“呸,狗男女!伤风败俗!”

厂子里的家属们几乎人人都吃过孙秀珍的亏。但遇上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也要过一把口瘾的浑人,还真是拿她没办法!现在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不想出出当年被憋屈得要死的那口气啊!

众人当场发挥想像,说得愈发活灵活现,但绝不点名道姓——

“真的啊,那俩到底是谁和谁啊?”

“男的嘛,也不晓得是姓汤呢,姓唐呢,姓滕呢,还是姓邓……反正也是我们厂十**岁的大小伙子,爹死娘改嫁,有个姐姐也不管他,一天到晚的啥事不干光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哦,我知道是谁了!”

“那个臭不要脸的破鞋又是谁?”

“就是我们大院里嘴巴最臭,最爱造谣的那一个啊……”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原来是她呀!”

众人全都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还带着讥讽、嘲笑的表情看着孙秀珍。

孙秀珍目瞪口呆。

一向都是她编排别人,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于是她哭唧唧地拉住蒋科长——

蒋科长嫌恶的推开她,后退几步,一脸正气地说道:“你有话就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孙秀珍“哇”一声哭出来,“青天大老爷蒋科长!她们在造我的谣!我不管,她们说的……你可都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啊!我、我活不下去了……”

跟着,她眼珠子一转,嚎啕大哭起来,“必须要她们所有人……每人出二十块钱给我当、当……当神经保养费不可,不然我就……”

一时间,孙秀珍也忘了别栀栀之前讲的那什么金叫什么名目来着,只得信口胡诌了一个。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可能她发神经了,才要保养一下!”

“神经错乱了就去医院嘛!”

“她男人知道她神经病吗?”

蒋科长正色答道:“我没有听到有人造你的谣。”

孙秀珍一愣。

直到这时,孙秀珍突然意识到,这些人虽然在编排她和谭春雷,可压根儿没提过她和谭春雷的名字。她们只是把她和谭春雷最明显的特征指了出来,就算没有点名道姓,但凡只要熟悉大院的人,都知道她们就是在说她孙秀珍和谭春雷啊!

孙秀珍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别栀栀大骂,“你这短命的小贱人……”

“啪!”

一记清脆的掌掴声音响起,打断了孙秀珍刻薄的怒骂。

原来是别家的大嫂单朝凤及时赶到。

单朝凤很清楚,她婆婆一共生了三儿一女,前头三个儿子,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没让公婆操过一点儿心。唯有小妹栀栀,早产七个月出生,出生的时候像只皱皮小老鼠,只有整三斤重。

公婆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保住了栀栀的命,再慢慢一点一点养大她……

到如今栀栀也是个瘦弱敏感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单朝凤嫁进别家十来年,看着瘦瘦小小的妹子长到亭亭玉立。在她心里,早把栀栀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现在孙秀珍居然骂她家的宝贝蛋是短命人?

单朝凤气得两眼通红,上前又甩了两记耳光过去,“孙秀珍!你敢骂我家妹妹?好,既然你娘死得早,那我就替你娘教你怎么做人!”

孙秀珍被打懵了。

围观的众人也懵了。

——单朝凤平时温温柔柔的,很少和人生气。看来孙秀珍造别栀栀的谣,是摸了人家的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