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3页)

刘叔记在心里。

平时他也和几个老兄弟们聊聊天,一说起栀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栀栀这小姑娘体力不行,但脑瓜子蛮可以!看嘛,她带着几个小年青胡搞瞎搞的,居然在海鸥岛上起了房子!伙食也开得蛮好!还开了那么多的荒,据说还要搞什么科研……

这次栀栀带着他们来城里做生意,乖乖,动不动就一天挣上几百块钱!

栀栀的脑瓜子厉害哟!

刘叔和正义岛上的其他人一样,看到了大当家对栀栀的认可与维护……同时也信服栀栀的聪明脑瓜子和办事能力,所以背地里人人都喊栀栀“小当家”。

现在小当家让他住手。

他随即住了手。

再一看——

乖乖,这个唐五该不会是被他给打死了吧?

刘叔顿时心虚了,下意识看向栀栀,然后垂下了脑袋,露出憨厚淳朴的老实模样,呆呆站在一旁。

栀栀深呼吸,满面关切地拉住了一位路人。

这位路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婶子,刚才看着刘叔揍唐五的时候,她一直在哭,还一直在说“报应、报应”……

栀栀拉住这位大婶,大声说道:“婶子,我叔脾气不好,一听说这唐五昨天把一位老人家打得满脸血啊……他这心里就压不住火气。我叔这性格啊,就是嫉恶如仇的。劳烦您跟我说说,那位老人家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过去看看他……我们别的能力没有,送给老人家一碗汤面吃的能力还是有的。”

——现在唐五被打成这个样子,恐怕是会惊动公安。要想帮刘叔洗脱,栀栀必须抢先定基调,只要能带动围观群众的情绪,在公安那边也就更好的脱身了。

没想到这大婶却说道:“昨天被唐五暴打的那老头儿还活着呢!我家的老公公是直接被唐五给逼死了!又有谁来给我们家做主!呜呜呜——”

栀栀愣住。

大婶哭得不像样子。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这大婶家经历的事儿。

——大婶家姓徐,家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一年前徐大婶的公公受生产大队的委托,去城里的种籽站买一批防病虫害的药。一大早的出了门,想着在唐五的面摊上吃了早饭再走。结果一碗5分钱的汤面吃下肚,唐五找他要五角。徐老头跟他讲道理,被唐五一拳头放倒!无奈,徐老头只好掏出5角钱,心想这亏吃了就算了,得赶紧去买防虫药是正经。

没想到可能是在打斗过程中,徐老头的钱袋子落在了唐五这儿,里头装着生产大队交给徐老头买防虫药的钱。徐老头当时还不知道,急匆匆去了种子站,一摸、钱没了?当即吓得他魂飞魄散!再仔细一想,徐老头断定钱袋子是落在了唐五这儿。

回来一看,他的钱袋子可不正好系在唐五的腰带上?徐老爷子找唐五要,结果又捱了一顿毒打……他鼻青脸肿的回去,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家里人和队里的人。

于是徐老头的儿子儿媳、与大队干部过来和唐五交涉。徐老头的儿媳、也就是眼前的徐大婶一眼就认出,挂在唐五腰袋上的钱袋子,果然就是她公公的!

可唐五死活不认,只说那钱袋子是他自己的,无论如何也不肯还给徐老头。

没办法,那一年……徐家倾家荡产的卖掉一家子的口粮,连家具、棉被全都卖了,再加上亲戚们捐一点儿、生产队里的大家也凑一点儿,才勉强凑到了买防虫药的钱。可徐老头被打成重伤,再加上郁郁寡欢,三个月前撒手人寰。

要知道,徐老头今年六十不到,虽然算不上壮劳力了,却会一手精巧的竹篾活计。平时在家帮着看看孙子,还能编点儿竹筐竹篓在赶集日的时候拿到圩场来卖、平时还能放点儿竹编捕鱼器啥的去小河里捞点儿小鱼……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怎不叫徐大婶气愤?

这么悲惨的遭遇,栀栀听了也很气愤。

然而开了这么一个头以后,其他的老百姓们也义愤填膺的说起了自己平时是怎么被这唐五害的……

有好事的人扶了一个衣着体面但满头是血、步履蹒跚的白发老爷爷过来,说这老爷子就是昨天被唐五给打了的。

栀栀连忙让人把老爷爷扶着坐在小板凳那儿,又掏出自己的手帕,蘸了清水让老爷爷洗脸。

老爷爷可能是脑子不清醒了,思维还留在前一天捱打的时候,气得不停地说:“这还有没有法律可言了?还有没有法律可言了……”

栀栀见老爷爷的神情不太清醒,递给他湿帕子他也不接,索性就自个儿拿着帕子替老爷爷拭去额头上的血迹。

老爷爷的素养还是很好的,栀栀替他擦拭额头上的血迹,他还会说谢谢……

于露让林叔煮了一碗鱼汤面给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