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时眉乐不得享受被人伺候,翘起小腿,依言弯拱了下纤细腰肢。

岑浪将抱枕塞进去垫高她的腰,按下她不老实的小腿,“别乱动。”

在时眉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之前,右后侧腰际倏然感受到一抹温热,令她当即僵直身体,下意识震惊地回头望过去——岑浪蜷腿半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手箍住她的脚踝,微微俯身,没有凑得很近,只是靠近她的伤口周遭轻缓吹着气。

带有抚慰性的温暖,很舒服。

这个角度,足以看清他的侧颜。

眉骨漂亮,眼窝深陷,鸦羽般乌黑薄密的眼睫垂敛,施掩淡淡的阴影,拉挑鼻骨挺直,下颌线条锋凌而明晰。

当他的呼吸舒缓落在肌肤上,

时眉意识到感官顷刻变得敏锐,体内那股异常滚烫的潮意又一次被牵拉出来,隐隐积涌泵血,让她不禁蜷缩脚趾,如坠热浪。

所幸岑浪没有过多折磨她,片刻后,他停下来,替她仔细消毒伤口,再用棉签挤上护理药膏为她涂抹。

而这个过程,他也并不好过。

女人阴柔软腻的细腰上,划横出一道淤血伤痕,边缘青紫,血珠早已凝结干涸,扭结在她嫩白薄透的皮肉上。

一种凌虐美感的破坏欲,

充斥在他眼底。

他捏着棉签,将白色药膏轻柔涂抹在她的瘀痕处,每一次触碰,都激得她收缩腰腹,像只被他玩弄的敏感小猫,脆弱,怕痛,没有半分骨气。

岑浪指尖微抖,皱起眉,手中加快为她涂药的速度。

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药物涂抹,

狠狠虐了两个人,

一个难熬,一个难忍,谁也没讨到好处。

“好了,起来吧。”

岑浪艰难挪开视线,声音又哑了几个度。

他低头整理好医药箱,扣紧,正打算起身拎开时,胸前衣领蓦地被女人伸指勾住——

他抬起头看她,疑惑在眼底一闪而逝。

时眉蜷曲食指,指尖用力一扯,将他拉近自己眼前,转瞬,彼此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不到一指。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问话很无厘头。

她明白。

但她就是想知道,

现在就想。

而对于她的反常,岑浪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或讥讽,正相反他的情绪稳定,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回答:

“理性、顽强、心硬,笑得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冷。”

中肯又客观地评价,

不加掩饰,一针见血。

时眉不得不承认,

他没有用错任何一个词,

可就是,刺耳。

时眉努力藏好那些多余又矫情地情感,轻轻笑起来,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你看穿了我的本质,

发现我是如此恶劣的人。

“第一晚。”岑浪单刀直入,坦率且诚恳地接下她的问话,

“第一晚,见到你的时候。”

“所以在那时起,你就讨厌我。”

她为他们的初遇,

做下评判的定义。

“不是。”岑浪倏地锁紧眉头,凝视她的眼神说不清是哪种情绪,但很坚定,坚定地否认说:

“不是讨厌。”

“那是什么?”她笑问。

——是惊艳。

是如果可能的话,

还想再见她一次的那种惊艳。

但他还记得自己喝了酒,他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因为醉酒,才说出这样的胡话。

所以时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误以为他的沉默代表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默认,她挑唇自嘲地笑了声。

算了,再问下去挺没劲的。

“叫了我一晚上宝宝,怎么不叫了?”她突然另起话头。

岑浪虽然醉,但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听得出她软笑轻语里有多少捉弄的成分,他选择避开这个问题,继续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想走。

“有没有叫过别人宝宝?”

时眉却不打算放过他,跟着站起来,径直堵住他的去路。

“没有。”这次,他答得痛快。

时眉迈近他眼前,仰头盯着他逼问:“那么,是谁教你的?”岑浪沉默了下。

半晌,才飘开眼神,慢吞吞地告诉她:“……网上。”

???

网上?

意思是说,第一次喊她宝宝那晚,仅仅是为了吓住自己所以他提前上网查的?

时眉立马脑补了一下,没喝酒的他一定是冷着一张高傲的脸,却为了赢她,做出这种颠覆人设的事情。

她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岑浪抿紧唇,耳骨边缘隐隐见了红,他绕开时眉想要离开。

时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办,岑浪。”她忽然开口。

岑浪侧头凝向她,听见她说:“你喝完酒这么乖,我会忍不住。”

他耐着性子问:“忍不住什么?”

时眉步步逼近他,笑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