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她低头望向旁边的行李箱。

今晚,她有话要跟他说。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炸耳轰鸣声。

时眉登时双眸放亮,“噌”一下从飘窗上跳起身,快步小跑去门口。

刚一开门,入眼满满当当的大捧花束,似曾相识的

熟悉。熟悉的豔红色,熟悉的花朵数量,熟悉的鲜花品种。

是她的珍妮小姐。

时眉定定地注视着门口的岑浪。水晶塔灯为他镀上薄光,风度优雅,明锐昂扬,他一手捧花,一手提着方柱形礼盒的同时还拿着另一方长形礼盒。

“恭喜胜诉啊,律师小姐。”他勾唇。

心腔仿若被外力敲弹了下,由内而外如电流脉冲般震传出馈响,流窜神经,游曳颅内,轻杳杳的暖,甜丝丝的软。

尽管那里本就足以柔软了。

时眉竟然顷刻涨红脸颊,飘开目光,慌不迭时地从他手中帮他分担了礼盒,却在下一秒瞟过他脸上,眉尖忽然紧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凑近端详两秒,问:

“你怎么受伤了?!”

岑浪腾出手带上门,安慰性地拍拍她腰后,轻轻推着她走进去,给出同样的理由解释:“骑车摔的。”

“可你车技很好的。”

天天破案的女人哪有那么好骗。

她没忘记他们初遇的那晚,要不是当时岑浪的硬核车技,她就要因为宋今泉那个孙子横尸街头了。

岑浪放下花和蛋糕,抬头时无意瞥到脚边的粉色行李箱,动作不由僵滞了下。

那是时眉的行李箱。

难道她……

他甚至有点不愿去想那个猜测。

“偶尔也有失手。”

于是佯作没看见一般,转身拿过另一方礼物盒,想伸手拉时眉坐过来时,不料却被她躲避开。

岑浪稍愣,随即听到她扔下一句“等我一下”,便匆匆跑走了。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时眉的行李箱微微走神,唇线抿紧,眼色暗伏些许落寞。

所以还是不行么?

她还是…要走么。

很快,时眉“哒哒哒”地跑回来,手里拎着白色医药箱跑来他身边坐下,低头打开医药箱,眉尖仍未舒展,碎碎念:

“路况很不好吗?你怎么会摔倒啊,还摔得这么严重。”

其实没多严重。

不过是颧骨、鼻骨与下颌处有点轻微擦伤而已,这点小伤算什么呢。

“没事,我们先出发吧。”岑浪捉住她要为自己上药的手,眼眸稀微发沉,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点试探地说,

“回来再上药。”

如果,她还肯回来的话。

“不行,先上药。”时眉拍开他的手,语气坚决,可拿棉签为他涂药的动作却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他。

在这个缓慢又快速的过程里,

岑浪始终注视着她,

妄图从她这里得到哪怕只有一点的预兆与端倪都好,比如她决定拒绝他的疏冷,强硬,或者是其他什么。

可是没有。

她什么反馈都没有给他。

她藏得滴水不漏,

他想或许他从未看懂她。

看不懂,所以才被死死地吸引住。

当时眉结束为他上药之后,她像是才想到什么,轻轻挑眉,边收好医药箱边低头告诉他:“我让喻卓跟黄世仁说了声,今晚我们两个不去团建了。”

“嗯?怎么不去了?”

岑浪有些意外,印象中她应该是非常喜欢这种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

时眉在这时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坐着,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儿,她嘴唇轻动:

“因为我有话跟你说,岑浪。”

岑浪蓦地心底一沉。

从来直白坦诚的男人,在这一刻倏然站起身,视线悄然撤开了些,像逃避,

“好,那拆完礼物,我们慢慢说。”

尾音落定,他拎来两份礼盒,长指挑起紧密缠系的丝绒带,绒带松散而下,长柱型的礼盒四面如绽开般顺势而落。

是给她的蛋糕。

树莓味,小三层,

蛋糕中央斜插着一小块巧克力方牌。

时眉略微惊诧地靠近些,伸手取下上面的巧克力方牌,看到上面写有两行字:

花开富贵,平安顺意。

前程似锦,逢案必胜。

实在是,再朴实不过的一句祝福语。

但也实实在在地,

精准囊括了时眉的所有心愿:

金钱、平安、未来、事业,一字不差。

他将所有能给的祝福都给到了,甚至准确解析了她的微信名【HKFG】背后的隐藏的“花开富贵”这一含义。

却唯独,没有趁势借这个机会为自己讨一句愿望。

比如:我们在一起吧。

诸如此类。

“这个字,是你写的吗?”开口时,时眉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带有细密微小的抖。

一定是他的字,

朝夕相处这么久,她绝不会认错。

果然听到岑浪低低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