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蒲草韧如丝(第2/2页)
我俩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今晚夜色清皎,那些蠢蠢欲念一时间像被拿到了明面上,倒让我有些却步了。
阿恒紧随其后跟出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鼻子在我脖子后边蹭了蹭,呼吸滚烫,“去哪儿。”
我拉过他的手笑了笑,“走。”
出院门的时候惊动了将军,大白狗乐呵呵地跟了上来,被阿恒一个眼神又吓退了回去。
“就你跟我,再多跟一只蚊子也不行!”
我偏开头笑了笑,带着阿恒往上山的路去了。
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隐没在月光下,周围虫鸣蛙叫,此起彼伏。
我跟阿恒一路无话,只靠着紧握着的两只手传递情绪,阿恒掌心灼热,将我尽数包裹,像浇筑了一层铜浆,再也分不开彼此。
临到老头的小屋又换了方向,这里已经没有路了,杂草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出现了一片野湖,而在湖边长着一大片过人头的蒲草丛。
我停了步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指了指那片蒲草,“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你看看行不行……”
阿恒片刻不待地拉着我进了蒲草丛。
一片蒲草被放倒,压在身下,身上的衣裳褪下去的时候还能感知到蒲草上沾着的夜露。
有点凉,又有点痒。
阿恒居高临下看着我,忽然不动了。他身上穿的还是白日里那件墨绿长袍,交衽束带,衣衫完好。而我却已经被扒的寸缕不着,毫无保留地呈在他面前。
我皱眉缩了缩肩膀,却又觉得没什么好羞赧的,张开胳膊把他也拉下来,“来。”
阿恒呼吸又滚烫了几分,狠狠抽了几口气,“我该怎么做?”
我抬手给他把束带摘了,拉着他的手往下,“我教你。”
我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昏着,是在承受着还是索求着,是在阿恒身下还是身上。眼前要么是阿恒,要么是破碎的月亮,我忽然觉得,我也没有很怕这样的月光了。
一片蒲草,被我们压得七零八落,蒲黄四散。浓稠的黑暗渐渐散去,改换了深蓝。
阿恒拉起我一只脱了力的手,在腕子上绕了一圈蒲草。
我借着晨光打量了一眼,轻轻一笑,“这是什么意思?”
阿恒与我十指交扣,不答反问,“你那么聪明,猜猜看?”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自然知道,却偏偏不遂他的意,把手抽回来闭了闭眼,“我困了。”
阿恒在我眼皮上亲了亲,“我捆住了你,你一辈子都别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