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看透(第2/2页)
点珠正想回话,恰听到门被吱呀一声被推关上的声音,主仆两人抬眸看去,正纳罕间,便瞧见盛柏已掀开了珠帘进来。
点珠愣了一瞬,忙上前替盛柏拍去肩头落雨,盛婳面上有些发红,有些许不自然喊了一声:“兄长,这雨这样大,你怎来了?”
盛柏拍去雨水,摆了摆手,点珠会意退了一步便掀开珠帘走了出去,这才回道:“来时才忽然下这样大的雨,倒是躲也没躲掉。”
盛婳见盛柏落汤狼狈模样,不禁勾唇笑了笑,只是这笑还未收起,便忽听盛柏道:“我方才听见你在问陆二安危,是不是?”
盛婳面容僵了一瞬,她也没想到,盛柏耳朵竟这样尖,眼眸闪烁了一瞬,只是垂下浓密的眼睫,没去瞧盛柏的眼睛,也没否认道:“是,人毕竟是在咱府上病下的,我确实有些记挂。”
盛柏闻声点了点头,也没打趣,只是看向盛婳时挑了挑眉头,眼底的狡黠稍纵即逝,而后好似很惋惜的低声叹了口气:“嗯,你说的事,只是我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他竟这样可惜。”
盛婳心刺疼了一下,身边的书册顺着摇椅话落在地也浑然不知,不可置信的看向盛柏问道:“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盛柏垂首摇了摇头道:“程先生救治好几日,今早陆家来了人.....”
盛婳手颤动不已,眼前好似又浮现出陆焉生强撑吐血的场景,她扶着着摇椅:“不会的,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呢?他明明......”
盛柏闻声打断:“明明什么?明明身子很康健,可婳婳你别忘了,他早便已身受重伤,太子曾一脚踢得他心脉受损,为了接你瞧病,一直强撑多日,后来你晕厥他又衣不解带照料你几日,身子本就没好,那日你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叫他急火攻心又吐血倒地,我虽不知你二人有什么误会,但婳婳,他这回若真死了,你悔不悔?”
盛婳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前一步抓住盛柏的衣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兄长,你诓我是不是?他没死是吧?”
盛柏撇了撇嘴道:“我也没说他死了,不过与死了也无甚区别,听程先生的意思,眼下仅凭一口气撑着。”
盛婳闻声轻松了口气,却仍旧一脸紧张。
盛柏怕盛婳晕倒,便将她又按在了摇椅上,他道:“婳婳,我倒是不怕他死了,我是怕他有什么意外你叫悔恨恼死,你心里有他是不是?”
盛婳眼底有些浑浊,思忖片刻才理出盛柏话里的意思,忙摇头否决道:“不,兄长你看错了。”她抿了抿唇道:“我,我只是觉得可惜,他到底是一条性命,我只是可惜这样大好的年岁就遇不测......”
盛柏轻声叹了口气,将强撑的盛婳拥入怀里道:“婳婳,我虽不知你与那陆焉生到底生了什么事,但我从未见你如此反常,这不对,程先生说你病一直不好,是因心事郁结缠身,我自回来后便一直在想,到底是何事叫你一直放不下,本以为是因着盛家的事,但我怎么瞧都不像,你对父亲,至多只有少许他对母亲怠慢的怨怼,旁的应当再无其他,可前些日子我却发现,你与陆焉生好似隐隐有着什么,尤其这几日,自知晓他病下后,你便一直心神不灵,至此我才算是看清楚了些,但见你这样子,许是自己都未发觉.......”
盛婳在盛柏怀中这才渐渐安静下来,盛柏每说一句话,都叫盛婳的认知翻腾。
盛柏轻抚着盛婳脊背道:“陆焉生死活我并不在意,我只想能解你心头郁结,我可看出来了,我等谁不在乎陆焉生的死活,可你好似很在乎。”盛柏顿了顿又道:“婳婳,人生本就苦短,何必一直纠结其中,我在外头那几年,瞧的最多的就是生离死别,人生至痛便是死别,旁的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作者有话说:
哥哥要的很简单,妹妹开心,不惧其他。我怕哥哥被骂多管闲事吧,但兄妹都是至亲至爱,哥哥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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