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猎杀(下)

西面上山小道崎岖不平,五十名乡兵在都头的率领下小心翼翼向上攀爬,他们已经上了山岗,进入一片松林,向对方的后背包抄而去。

刚走了数十步,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杀!”

陈庆率领五名手下杀了出来,他反手一剑斩杀一人,抢过一根长枪,立刻如暴风骤雨般向数十名乡兵刺去,俨如猛虎入羊群,枪枪夺人性命,所过之处尸横遍地,一片哀嚎,瞬间便被刺杀了十几名士兵。

他的五名手下也同样凶猛无比,每人都刺杀了四五人,眨眼间,五十名士兵只剩下十几人,都吓傻掉了,陈庆毫不留情,一枪一个,长枪快如闪电,剩下的十几名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都是一枪毙命。

最后一名都头扔掉了手中大刀,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陈庆长枪一摆顶住他咽喉,冷冷问道:“你们竟然是乡兵,知县可参与刺杀本王?”

“参……参与了,是……是唐知县命我们前……来!”都头尿都吓出来了,对方竟然是雍王。

陈庆一枪刺穿了他的咽喉,冷冷道:“逆我者死!”

……

徐武隐隐听见了喊杀声和惨叫声,他立刻大喊道:“杀起来了,冲上去!”

他的次子徐青州率领七十余名家丁向山上冲去,山岗只有二十余丈高,家丁们挥舞着刀和长矛汹涌攀爬,他们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很快便爬上山顶,山顶上却没有人。

徐青州挥剑大喊,“去西面树林!”

家丁们呐喊着向西面奔去,徐青州忽然感到头上有动静,一抬头,只见寒光一闪,人头飞出十几步,只剩一具无头尸体站在那里,鲜血从脖腔里喷出。

家丁们回头看到了无头尸体,都吓得呆住了,就在这时,死神降临了,陈庆从树上跳下,金背大刀横劈而去,五颗人头飞了起来。

他有了一把凶悍的兵器,杀进人群,杀人如砍瓜切菜,到处是残肢断臂和滚动的人头,血腥刺鼻之气弥漫树林。

五名手下也在配合默契地刺杀家丁,但他们速度太慢,杀了二十余人,便再也没有看见活着人了,其余五十余人全部被陈庆斩杀,基本上都是劈掉脑袋,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把人头都扔下去!”

徐武带着五十余名乡兵正在山岗下眼巴巴地等着结果,忽然从山岗扔下无数黑球,黑球骨碌碌滚到他们脚下,才发现竟然都是血淋淋的人头,包括他们都头的人头,一百多颗人头扔到他们脚下,颗颗血肉模糊,死不瞑目,乡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掉头狂奔。

徐武也惊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他也看到了次子徐青州的人头,这时,巨大的恐惧压过了悲痛和愤怒,他也调转马头向树林外奔逃。

陈庆和五名手下冲下山岗,在后面追赶,陈庆看见了一匹战马系在树上,是徐青州的战马,他翻身上马,一刀劈断缰绳,控马疾追,不多时,他追上了逃跑的乡兵,大刀挥舞,连杀三十余人,基本上都是一刀斩掉了脑袋,剩下的人交给了手下收拾,他催动战马,追赶前面的徐武。

距离徐武只有三十步了,陈庆一侧身从地上抄起一根长矛,振臂奋力一掷,长矛飞射而去,‘噗!’长矛射穿了徐武的后心,将他钉死在地上。

陈庆纵马上前一刀劈掉了他的脑袋……

徐武的梦想和性命一起消失无踪了。

……

知县唐琦焦躁不安地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徐相州在一旁安慰他,“县君不用担心,我父亲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我们有两百三十人,他们才六个人,差不多四十个人对付一人,难道还不行?”

唐琦叹了口气,那是雍王殿下啊!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真不该听从徐武的怂恿,真杀了雍王,他们哪里逃得出去?

徐相州还在旁边劝他,唐琦忽然有点厌烦了,挥挥手道:“你到县衙门口去看看,他们该回来了!”

徐相州无奈,只得拱拱手来到了县衙大门外,其实他心中也很担心,毕竟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告诉父亲陈庆在县里微服私访,他若不说,什么事都没有了。

徐家父子四人,个个都是骨子里的坏种,徐相州是文士,是军师,强占雷俊的老宅和祖产就是他的主意,杀雷俊也是他安排的,巧妙地把雷俊与知县的矛盾转到徐家身上,给了知县唐琦一个极大的人情。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他们该有消息传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四匹战马飞奔进了县城北门,直向县衙疾奔而来,徐相州知道,整个尉迟县就四匹马,县衙一匹,徐家三匹,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徐相州走下台阶迎了上去,急问道:“父亲,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