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3/4页)

皇帝挥挥手,示意传旨太监退下,对福禄道:“你现在去诏狱,问问老三身后查到什么没有,若没有,叫他们收手吧。”

他这废物儿子,着实没必要再查,什么韬光养晦,什么藏拙守愚,是他高看他了。

福禄领命立刻便去了诏狱,约莫半个时辰后,福禄从诏狱回来,带着诏狱的廷尉前来。

廷尉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皇帝命其免礼,而后问道:“老三那边查得如何?”

廷尉行礼:“回陛下,琰郡王身后关系干净,这十来日,未曾查出其与朝中何人有所牵连,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短,臣未曾查明。但臣意外查到另外一桩事,特来亲向陛下说明。”

皇帝眉心微蹙,莫非老三真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他看向廷尉,静候其回话。

廷尉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为难之色,单刀直入,对皇帝道:“陛下,您听过祝东风吗?”

谢尧臣和宋寻月,在河南府足足呆了一个月,谢尧臣见如今河南府官风尽转,而他和宋寻月,在河南府也玩儿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启程前往蒲州。

已是五月中旬,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夫妻二人尽皆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河南府在黄河南岸,而蒲州在黄河北岸,他们若要去蒲州,得从河南府横渡黄河。

谢尧臣早几日便命人准备船只,从此段横渡黄河,约莫需要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但是他们人多,东西也多,所以折腾的有些麻烦,行李装船等事,用了两日左右。

这日清晨,一切准备妥当,夫妻二人在屋里吃饭,宋寻月忽地道:“感觉河南府这边的水,和京里差别有些大。”

谢尧臣闻言不解,问道:“怎么说?”

宋寻月边吃饭边道:“虽然厨子还是王府里的,但做出来的味道,好像和在王府时不一样,最近吃着总感觉腻腻的,胃里也不太舒服。”

谢尧臣眉宇间隐露忧心:“可是有些水土不服?之前怎么不说?”

等下上船,找女医来给她瞧瞧,她前世病逝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仿佛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缭绕在他心间。说起来,自打离京,他们每日在外玩的开心,且身边有医师跟着,便没再叫给她请平安脉,疏忽了,等下上船后,叫女医把个脉吧。

宋寻月冲他笑笑道:“最近玩儿的开心,这点不舒服都忘了,这会又有些,我才想起来。”

谢尧臣想了想,对她道:“今日就走了,等到河对岸吃午饭,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便叫人从京里运水过来,用以每日饮食。”

他的王妃不像他经常外出,一直呆在京里,离京远了,不服水土实在寻常。

宋寻月闻言一惊,忙道:“哪有那么娇贵?专程从京里运水,叫人知道不得说咱们劳民伤财?而且要在外头好几年,难不成运好几年水?我习惯习惯就好。”

谢尧臣冲她笑笑,安抚道:“用自己的人运,而且只是运些用以饮食的水,费不了多大功夫,你要是真的不服水土,运几年也无妨,花不了多少人力财力。”

宋寻月明白,以王府的根基,运几年水真的算不得什么,但她还是不想弄得这般娇气,便对谢尧臣道:“等到蒲州再说,看看到那边后怎么样再做决定。”

谢尧臣应下,认真叮嘱道:“以后要再有不舒服之处,定要及时告知我!”

宋寻月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抿唇笑笑,点头应下。

带吃完饭,夫妻二人便带着众人,一道前往码头。

谢尧臣一行人,连同行李,共准备了十二艘船只,主船最大,除了谢尧臣和宋寻月贴身伺候的人,两名女医也跟他们一条船。

来到码头,风明显比城里大,拂起二人衣摆,如蝶舞般翻飞。

船家下来接应,行礼朗声道:“两位贵人,今日有些风,船可能有些晃。但风不大,不影响行程,最多半个时辰功夫,便到对岸,二位放心便是。”

谢尧臣看了看河面,道:“无妨。”一点小波澜而已。

谢尧臣转身看向宋寻月,冲她抿唇一笑:“走吧。”

宋寻月点头,同他一道,携手上了船。

这还是宋寻月生平第一次坐船出行,从前也只是坐过湖上的小画舫,和这种宽阔河面上的大船完全无法相较。

一上船,宋寻月便觉有种踩在虚空中的感觉,脚下不实。

但这并不能阻止她愉悦的心情,即刻便拉着谢尧臣站去了船头上。

船头风更大,拂起鬓边碎发,胡乱落在脸上。看清眼前河面的瞬间,宋寻月莫名便觉震撼,比起素日常见的微波粼粼的池与湖,黄河河水奔腾,且随处可见巨大的漩涡,只看一眼,便觉连眼神也要被吞噬进那漩涡里,不可不畏壮观。

船开拔离岸,因着黄河水流急,底下船夫们划桨极是卖力,呼喝打气之声齐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