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扔鞋(第2/4页)
绿姿在徐燕芝面前是个用鼻孔看人的,到崔决面前就算崔决看不见她也会用头顶看他。
比如,她现在就低着头,恭敬地对崔决说道:“三郎君,大夫人叫您跟她去她那边一趟。夫人那里,恐有急事。”
王氏要让人做一件事,无论那人愿不愿意,她都要细细地催,直到你心潮翻涌,耳旁就像有蚊蝇飞旋一样,深恶痛疾才罢休。
不如一次把话说清楚,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崔决应了一声:“我知了。”
“那奴婢扶您去。”绿姿说罢,刚一抬头,就听见崔决说:“不用了,让周蒙扶着我去。”
……
王氏院中。
虽然王氏已经年过四十,可除了眼尾的细纹之外,她和年轻时并没有太大改变,要是长安中有什么聚会,毕竟会被其他贵妇美言几句,可近日不知是休息不好,还是染了什么病,实打实的憔悴,没了昔日那份光彩。
“三郎,这次我让你来,还是要谈谈咱们大房的那位表姑娘。”
王氏所谓的急事果不其然是说徐燕芝。
她喜茶,她的库房里除了绫罗绸缎之外,就是各处运来的新茶,正屋内也总飘着一股茶叶的清香。
“说实话,当大爷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我本就第一个不赞同。”她让绿姿也为崔决斟了一杯茶,又赶她去膳房中煮一壶新茶。
“那丫头啊,生得倒是不错。跟她母亲长得几乎一样。”她品着茶,忆起往事种种,“只不过她母亲就不是个省心的,本就是外头的远房穷亲戚想来打秋风,让她住下就不错了,你可知她一开始想勾谁?是安国公府的那位世子。”
“安国公府?”这回倒听见了些新鲜玩意。
崔决愿意再听几句。
“就是那个因为谋逆被满门抄斩的安国公府,”王氏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年那位世子也算是英俊风流,是长安无数女郎的春闺梦中人。只不过出了那事,这么过年了,也就是我在这屋子里提几句罢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后面那家出了那事之后,可差点把我们崔氏害惨了,好不容易才摆脱干系,她又火速勾引了别人。后来谁知道她跑到哪去了,就剩下这个燕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跟你说过几次,那丫头心思深,总想着再掀起什么风浪。”
听崔决没回话,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中,王氏也看不出什么来,又旧事重提:“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实在也不好拘着你做什么。你对从陇西来的那娘子的印象如何?她父亲可是陇西节度使,与她家结亲倒是有利而无一害。不过我也知道,你还年轻,有其他的心思不奇怪,若是你有什么看上的人,便与我讲,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到你房中。”
说罢,她又补充道:“只要别是那个燕娘就行。”
“您这么不喜欢她,总让我觉得,您曾经和她的母亲有过什么过节。”崔决并未喝那茶,热茶的白气飘了一会儿就消散了,“按常理说,表姑娘无父无母,崔府也缺不了她一处院子,只是添个吃饭的嘴,何必总是跟她过不去呢?”
“说到底,她母亲就是个丧门星,身体不好是一回事,她过来了整个府上都鸡犬不宁的,现在让我眼睁睁地看到你再和一个姓徐的拉扯上关系,我怎么能坐视不管?”王氏坐在高椅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觉得我会不心疼吗?”
“您现在有空说这些,不如动下手中的人去查查那匹马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崔决道:“四弟那边单单就把车夫送进监牢,就想把这事结了,整个崔府就只有我在查了。你一口一个坐视不管,一口一个心疼,也真说得出口。”
“三郎,你是连一声母亲都不想叫了是吧?这难道是她教给你的?”
“不叫您母亲,不是您所期盼的吗?”此话说得颇为暧昧,王氏握着杯柄的手一颤,明知崔决不能视物,却依然眼神躲闪。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平静了些,说道:“三郎,我只是偶尔有些寂寞……我过去说的胡话,你我都忘了吧。”
“好,那只就谈徐燕芝。”崔决脸色森然,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少让芸娘和徐燕芝接触,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会让她把她带走的。”
“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过,跟那个姓徐的没有任何关系!”王氏就是不满徐燕芝的存在,“怎的现在袒护起她来了?你可知你身上背负的使命?我就说你为何舍了命也要护她,还真是对她动了心思……”
“您还是管好自己吧。”崔决的神态自若,犹如在听王氏一个人唱戏,厌烦地出声:“三叔父的东西,就别摆在明面上了。父亲虽然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