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沈母听得差点背过气去,要打沈知涯,但看他伤口又打不得,只能打床:“六十六啊!都是做阿月的祖父的年纪了,沈知涯,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但江寄月只是站着,也不知她听进了多少。
荀引鹤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有说,是给沈知涯一个向你赔罪的机会,也好让你彻底看清他的为人,可看来,他并没有那样的敢作敢当。”
江寄月闻言,抬头看了下荀引鹤,她的表情很怪异,有疑惑,有嘲讽,也有嫌恶:“所以呢?我该向你感激涕零,没有让我去陪一个糟老头子吗?可是你与那林欢有什么两样?在你与沈知涯自说自话定了我的归属时,可否有想过我的意愿?”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荀引鹤青年才俊,便是无缘与他结亲,能与他一夜春风亦是心满意足,但那毕竟不是江寄月的心思。
她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何况聘为妻奔为妾,她现在又算什么呢?连外室都不如吧?
荀引鹤道:“倘若我问了你的意愿,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不待江寄月回答,他便道,“自然是不愿的,所以我没有必要问你。”
江寄月气涌上心头,拼命咬住唇才稍微控制住自己,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气愤开始止不住得发抖。
沈母在旁道:“荀丞相,我们阿月虽不是什么世家大小姐,可也是被她爹爹疼大得掌上明珠,哪有好好的正头夫人不做,给人做外室的道理。”
荀引鹤看向了沈母,沈母连忙道:“当然,我们也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从没有想过攀高枝,所以你能不能放过阿月?我们实在高攀不上你。”
荀引鹤道:“我不养外室,我会娶她。”
江寄月笑出声:“相爷,我们是贫苦人,没什么见识,但也不是傻子,门第之别还是知道的,别为了稳住我们,说这种三岁小儿都能戳穿的谎言。”
在江寄月这儿看来,她与荀引鹤根本不熟,他能看上自己这件事就足够匪夷所思了,还娶她,拿什么娶她?
江寄月是完全没可能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这种话,听着就很荒诞不经。
况且就算荀引鹤真的会娶她,她也不会嫁的,是她江寄月喜欢的人,乞丐都能嫁,不是她喜欢的,皇后也不做。
而这一切都在荀引鹤的预料之中,他长这样大,习惯了上京姑娘的追捧喜欢,掷瓜盈车是常发生的事,可当这样的他都被沈知涯比下去,没能入江寄月的眼时,荀引鹤便知道,要想她乖乖地留在身边,非一些强硬手段而不能。
荀引鹤道:“你是可以选择不做。林欢受审讯,供出了他觊觎官江寄月的罪行,刑部尚书想羁押你,让江寄月去提供证言。”
沈母立刻道:“不行,这不能去!他又没得逞,阿月去了能说什么?”
林欢一个吏部尚书被撸下马来,绝对会成为整个大召饭后茶余的谈资,这中间要是还夹着桃色新闻,议论就会如雪球般滚起来,到时候,江寄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荀引鹤道:“今日你无缘无故捅伤沈知涯,已经引起了刑部尚书的关注,他迟早要来问你话。”
沈母道:“那更不行了!沈知涯他是自己作孽,他活该!我们不追究,官府怎么能差人来拿人呢?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荀引鹤道:“若沈知涯还是白身,自然不会,可他如今是朝廷命官,又被牵扯进林欢的案子中,尚书他有些疑惑要解。”他好心提醒,“虽沈知涯现下只是轻伤,但妻伤夫,依律是要加罪三等,徒一年。”
江寄月咬牙道:“那也是他对不住我在先,尚书既然要审,那便来审,我正好没处去说自己的冤屈,便是死前能带你们二人下地狱,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当真是烈骨铮铮。
可是沈母已经冷静了下来,她之前说可以告御状是气到了极点的莽撞发言,现在冷静了下来后,已经能认识到这事有多难,江寄月又要面临多少非议。
而流言蜚语本来就能杀人。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碰了碰江寄月的手,示意她再好好想。
可是再好想想,不就代表着她要认命吗?江寄月不愿意,即使只剩下一丝希望了她都不愿意放弃。
荀引鹤道:“说给刑部尚书听,大约这供词出不了刑狱。”
江寄月瞪大了眼睛:“倘若你们官官相护,我便去告御状!”
荀引鹤道:“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便给你见陛下的机会。等见了陛下后,你才会明白,除了跟着我外,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