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理之律者与凯文背影

北极光避难所地壳深处，一间通体神秘合金打造的正方体中。

盘坐在地的蓝发女子睁开双眸，奇异的金眸似蕴含无尽至理。

“终于走了。”女子慵懒地伸个懒腰，宽大衣袍难掩姣好身段，“还得感谢那个入侵的文明，不然我还以为会被他们观测到世界崩毁。”

外界的世界如何，在女子眼中一清二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嘲弄。

“按照无上神明的排序，下一个出现的，应该是‘炎之律者’。”女子伸出手掌，在惊人的理解能力下，崩坏能疯狂聚集，慢慢凝结成一颗无色的律者核心。

“我也玩腻了，就让她引爆超级火山好了。”女子嘴角弧度上倾，“这个连第一次大崩坏都没有熬过去的文明，真是废物。”

须弥芥子。

“观测到什么没有？”八重霁站在苏的身边，视线朝虚数之树上望去。

“刚刚找到那片树叶，”苏指向一片枯黄到即将凋零的树叶，“还没有观察到任何有用信息。”

八重霁“嗯”了一声，意识涌出，进去那片树叶之中，以更高的纬度观察这个几近毁灭的世界泡。

大气中的病毒一扫而空，避难所内的人们携带武器批量消灭死士，在资源丰富的地区建立起第一座幸存者城市。

有微型工业机床设备的量子避难所，成为全球幸存者所聚集的生存点，按照常规发展，他们可能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恢复元气，可惜……第七律者大概率会在一年后降临，那时候他们成功培养成融合战士还好，若是培养失败……文明必然毁灭。

“和正常的陷落文明没有什么区别，律者强度也接近最底层。”苏道。

八重霁也收回意识，他确实没有找寻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硬要说哪里不对，就是那里的律者太弱，在他们击杀死之律者后，太空中还出现了陌生的空律波动。

“苏，你多多观察，等梅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再次跳跃。”八重霁刚想离开须弥芥子，忽地又止住脚步，转身道：“上次你受到的反噬不轻，防止下次穿梭再出现意外，你去舰内好好休息，观测世界泡的任务暂时由我来做。”

“这……”苏犹豫片刻，“长官，我的伤势已经……”

“苏！”八重霁打断青年的话，“我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下次穿梭时一定要尽全力！梅她们每次重新确认空间信标以及发送信息所消耗的能源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资源紧缺，谁能肯定他们能再发几次？下次，我需要千界一乘全功率运转！哪怕里面的律者核心承受不住，哪怕千界一乘因此报废，你明白没有？！”

“是！”苏起身大声保证。

“去休息！”

“是！”

八重霁独自一人留在须弥芥子中，意识涌出，地毯式扫描这颗极小世界泡中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现……

八重霁站到湖水前，因为这片湖水，长相清秀的苏曾被误入须弥芥子中亚瑟王称之为“湖中仙女”。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苏……”八重霁眯起眼睛，“不要让我失望。”

西琳的怀疑与苏的不对劲，都让八重霁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他见识过千界一乘的实际功率，就算千界一乘因为时光腐蚀而达不到巅峰状态，也不可能如此低下。

“嗯？”

八重霁揉了揉眼，他刚才好像在湖面中看到一个身披大衣的白发青年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凯文。

等八重霁再看向湖中，除了粉发精致人儿的倒影，什么都没有。

磅礴的意识力量涌入，直扎入湖底！

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八重霁的意识一分为二，一边时刻观察须弥芥子中的一切，一边观测那颗古怪的世界泡。

五天后。

比安卡熬过头疼欲裂的夜晚，用脑电波仪器翻译计算出新的量子高维深渊的空间信标，八重霁也从须弥芥子中退了出来。

那片树叶依旧在变黄枯萎，世界泡也没有回归常规宇宙的痕迹，逐步在量子之海中下沉。

人类新政权已建立，安全区的死士大多清扫完毕，开始消化休伯利安号留下的科技知识。

除此之外，八重霁没有任何发现，连须弥芥子中，也无任何动静，那日在湖面看到的凯文的背景，就仿佛是错觉一样。

“快开始吧。”西琳跃跃欲试，挑衅地瞥了苏一样。

“状态怎么样？”八重霁望向面部表情严肃的苏。

“报告长官，精神极佳！”苏表面不动声色，心中仍有一丝焦虑残存。

千界一乘的力量不得已分成两份镇压，他大规模抽调千界一乘的功率，很可能会被那个人感知到……

现实世界这边又有来自上级八重霁的压迫，苏心中明白，那支逐火之蛾残支也坚持不了太多次空间信标测量以及信息传送，他的内心无比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