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页)

倚在床柱上的男子失笑连连,搂过她的腰,低头夺取了她的呼吸,慢慢偏头,碾过清甜的唇。

在这事儿上,秦妧变得大胆了些,等呼吸不顺,哝唧一声,用力将裴衍压上了叠放整齐的被褥。

长发顺滑垂落,搭在男子冠玉的面庞上,带去丝丝痒意,秦妧坏心思地停顿许久,就是想看他因为痒痒失了淡然,可男子只是静静躺在那,没有要拿开发绺的意思,像是能够接受她给予的一切,忍耐力惊人。

最后,还是秦妧忍不住捋过长发,趴在他胸口,撒娇似的抬手抓了抓他的下颔,“兄长,你还记得咱们三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吗?”

裴衍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目光悠悠地望向窗外。

记忆超群的他,怎会忘记那次经历。

那是秦妧要被肖逢毅送走的前夜,倔强的她还不忘为自己辩白,也知再不解释清楚就没机会了,于是趁机逮住机会,在月黑风高的后巷,拦下了从翰林院回来的裴衍,开口第一句便是——

“不管世子信与不信,我的确没有存引你注意的心思,那鹅梨香并非我意,还请世子不要误解。”

那日,她已与裴灏订下了婚约,成了裴衍名义上的准弟媳。

巷子里的青年,比往日更为疏冷,留下一句“知道了”,就漠着脸从她的身边经过,明明是府中引以为傲的长子,却有种孤绝清冷感,直至进门也没回过头。

明明自己是清白的,却要被误解,还被无视,秦妧燃了火气,不顾处境地跑了过去,试图拉住将要进门的青年,也做好了被青年甩开手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裴衍没有甩开她,只静静转头,看向她攥在他袖口的小手,吐字轻渺,“我不会在二弟面前议你是非,放手吧。”

那眸光在稀薄月影下太过凉然,与三年后再遇见时的眸光差别很大,有时会令秦妧觉着,那年深巷中的裴衍,才是最真实的他,清心寡欲,冷若冰霜。

以致她对他存了很长一段时日的戒备。

那晚不欢而散,秦妧以为她们再不会单独见面,却不想缘有深浅,红线错乱,此刻她正躺在他的怀里。

一路奔波,两人皆为疲惫,夜里没有行亲昵事,静静地抵额相眠。

次日清早,车队出发,在途经一爿果林时,承牧叫停车队,与下属一同走进田里,从还在劳作的老汉手里买了几斤瓜果。

夏日瓜脆果甜,秦妧捧着蜜瓜,学着侍从们坐在车廊上,晃荡着小腿,感受着拘束之外的肆意,也是因为有了裴衍的纵容,才让她有了不拘泥于闺阁、后宅的洒脱。

裴衍从老汉那里打听完方圆数十里的路况,折返回车前,替秦妧拿掉沾在嘴角的籽儿。

不远处有片林荫,裴衍示意秦妧吃完后跟他过去一趟。

秦妧快速吃完,擦了擦手上的甜汁,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留给众人一个娇俏灵动的背影。

老邵坐在田边,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烟管,惬意地抽上一口,眯着眼看向身边的隐卫们,对秦妧赞不绝口。

隐卫们纷纷点头,也对这位平易近人不端架子的大奶奶很是欣赏。

秦妧随裴衍来到树荫后,不解地看着他在地上插了几根木条,每个木条上都粘着一片落叶。

“做什么?”

裴衍直起腰,拿出袖珍吹箭,“送你的,改装过的吹箭,试试看。”

秦妧惊喜地接过,终于有了将门儿媳的英气感,不过她相貌偏甜,拿着吹箭倒也看不出杀伤力。

将吹箭抵在唇边,她对着木条上的叶子“射”了出去,箭筒里同时射出数枚银针,却没有一根刺中叶子或是木条,全部“脱靶”。

身后一名年纪较小的隐卫叹道:“这也太不准了。”

一旁的老邵赶忙咳嗽几声,捂住了小隐卫的嘴。

秦妧没回头,红着两只耳朵觑向靠在树干上抱臂的裴衍,本想寻求鼓励,却见到一纵即逝的笑意。

连他也笑话自己!

秦妧伸手,索要银针,“不顺手,我再试试。”

裴衍面无表情地从小木匣里又取出十根细细的银针,装进吹箭,示意她继续。

瞧出他在忍笑,秦妧认真起来,拿起吹箭,瞄着各处的木条,再次吹气。

“呼——”

十根银针飞射而出,“啪嗒啪嗒”地穿透了一半以上的叶子。

众人惊讶,哪会想到大奶奶有这本领。

裴衍虽也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上次见她改良翡翠银戒就该知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错。”

秦妧像只快要翘起隐形尾巴的小狐狸,攥好吹箭,气昂昂地转身走向马车,“接受”着众人的注目。

回到车厢里,还不忘仰着下巴等夸赞。

越来越骄纵了。

裴衍撩帘进去,见她得意忘形的模样,一把扯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