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页)
我终于魔怔了,去问了那个同站写文的作者朋友,也就是周嘉也的volg里买的那本书的作者。
由于我孤僻又恐惧人群,所以主动聊起来有些难为情。
反复斟酌了几遍,才发过去信息:“皎皎,可以教我一下怎么写甜文吗。”
对方秒回,发了一个瞳孔地震的表情包。
头顶的正在输入中几番来回,她像是终于从震惊中组织好了语言。
发了几个感叹号,“我才想问!!!你是怎么能想出那么多悲苦的东西!甜文难道不比这简单?你爱他他也爱你不就可以是甜文了吗!”
可是我爱他,他不爱我啊。
我们聊了一晚上,皎皎对我进行了一场保姆级教学,就差把大纲写好帮我写成小说了,从怎么相遇,到怎么发现自己的心意,再到怎么发现对方的心意,暧昧,拉扯,坦白在一起的契机。
皎皎问我,学会了吗。
我点头,我会了。
皎皎:“今晚把第一章写出来发给我。”
于是我开始埋头创作,洋洋洒洒,严格按照皎皎教的相遇写出了第一章。
然后紧张地等待皎皎的批改建议。
几分钟后,皎皎发了一个省略号。
她似乎有话要说。
我主动问:“皎老师怎么样。”
皎老师:“宝,你的这个行文叙述方式,整章的氛围和画面感,给我一种他们就算在一起了也要分开的感觉。”
我:“……”
皎皎:“要不咱们算了吧,不要勉强自己。”
玩笑归玩笑,皎皎还是很认真的教了我几天,又连续写了几章发给她看,不仅没把我教会,甚至连她写起来都带着一股悲苦的味道。
最后她说,“如果说文字能够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以说,我在你的心里看不到憧憬,只有悲观,你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可以拥有爱。”
至此,我终于放弃了。
因为我知道她说对了。
到了期末准备放寒假,我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留校,像去年一样,跟其他留校的同学一起在宿舍楼里过个年就敷衍了事。
但是阿姨给我发了信息,这一年陆陆续续的联系,她知道我如今是一个人在帝都,怕我难过,问我要不要回南苔她家里过年。
电话里,乐乐也脆生生喊着林薏姐姐我好想你啊。
如今我情绪起伏脆弱,眼皮子浅,听到乐乐这样喊着说想我,我当即就订了回南苔市的票。
我很久没有回南苔了,我在南苔市的好多同学都没有联系了,空间也很少有人发动态了,如今大多都换成了用微信,由于分班或者毕业之后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们的微信是什么,于是就这样跟许多人都散了。
短暂的在顺路车上搭过一程,到站后各奔东西,人与人之间走散其实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时间从来不会停止。
区别不过是,顺其自然,或者,念念不忘。
而周嘉也是后者。
我到南苔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冬天的晚上来得早,夜色浓得像一团压下来的墨,雾气里都是路人行色匆匆。
正值年关,哪里都喜庆,沿街坠满的红色灯笼连接成串,长街望不到的尽头,仿若照亮人间的天灯。
阿姨和乐乐来南苔市的车站接我。
路途颠簸,从帝都到南苔要转长途,一路坐得筋骨疲乏,在车上睡了一觉。
车上的灯亮起时我才从梦中惊醒,手机里有阿姨问我到哪里了,她和乐乐都在南苔市的长途车站等我。
司机招呼着大家有序下车,带着浓浓的南苔口音,同样睡了一路的同车旅客都在困倦中醒来,疲乏的去提行李下车,交谈间都是南苔乡音。
我的行李不多,就装了一个小行李箱,带了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我拨通了阿姨的电话,一边下车去拿行李。
电话还没接通,就听到身后几米外乐乐脆生生的大声喊着:“林薏姐姐!林薏姐姐!”
我回头,看见南苔市这个不大的老旧长途车站的出口外,阿姨和乐乐都站在那里。
乐乐长高了很多,也不像小学那样扎着两条双马尾辫一脸稚气了,她五官长开了很多,是个灵动的少女模样了。
我高考完的那年乐乐也升入初中,如今我大二,她也刚读初二了。阿姨跟我聊过乐乐青春期叛逆的事,也聊过怕乐乐早熟早恋,乐乐本就雪白可爱,如今五官长开一些,许多臭小子都惦记着她。
可我见她,还觉得她是小姑娘的模样,一见到我还是脆生生的叫着林薏姐姐。
我顿时困意也无了,匆匆拉出行李箱就往出站口外走,南苔市不像帝都那样风雪凛冽,走在冬夜里风如刀割,每一步都如同被风往后推,南苔市的冬天是温和的,从肢体到灵魂,都是暖洋洋的。
阿姨拉过我的手腕,涌动许久才只说出一句你没以前那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