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4页)
方才见到了这对夫妻,又听闻他们是廖静轩的父母时,楚琳琅的心里是吓了一跳的。
原因无他,廖静轩身材高大,与司徒晟一样,是器宇轩昂的男子。
可是现在看廖静轩夫妇的个子,矮得不只一点点,而且都是消瘦的身材,就是怎么生出那么伟岸高大的儿子来?
这种违和感,让心思细腻的女人不能不多想。
只是这样的问题真是不好问,楚琳琅莫名又想起了廖夫子肩头那跟她母亲类似的疤痕。
这话题聊着聊着,便说到了绿洲遇险的事情上了,当廖夫人听到儿子为救学子身受一剑,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琳琅连忙温言宽慰,表示廖夫子恢复得很好,只是他的体质好像爱留疤痕,就好像他肩头的伤疤,看上去就特别狰狞。
楚琳琅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夫子说,他肩头的疤痕是小时候因为不小心利器割伤的,不知抹了什么药,为何疤痕那么明显?”
闻听此言,廖夫人随口道:“哦,他父亲跟他玩笑,不小心弄的,就是随便抹了些止血……”
楚琳琅慢慢转头,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因为司徒晟以前问夫子肩头的伤疤时,他分明说是小时候母亲不小心将他烫伤的。
可方才她说是割伤,这廖夫人也不反驳。
如此谬误,廖夫人没必要在这类小事上撒谎啊!
而且若是孩儿在自己眼前受了伤留下疤痕,做父母的,就算一辈子都会清楚记得缘由。
更何况廖家好像就是只有廖静轩一根独苗,不会因为孩子太多而记错啊!
可若伤疤不是在自己眼前造成的,只怕先前随便编造搪塞的理由,时间久了,也会记忆错乱,记不大清楚了吧?
当二人散步到城墙边时,恰好司徒晟他们也走了下来。
李老将军要留他们用饭。不过现在行军,哪里是把酒寒暄的时刻,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所以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听廖家夫妻的意思,既然扑了空,便折返回老家,联系上儿子再说。
不过听廖老先生的意思,在他回去之前,还要去负水附近,去祭奠一位故人。
司徒晟心里隐约猜到他要祭奠的是哪一位,却开口劝阻。
原因无他,只因为北地战乱,更何况负水现在是荆国人的地盘。
可是老先生的心意已定,只是微笑表示他心里有数,会看形式而定,并不会贸然以身犯险。
司徒晟沉吟了一下:“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在下本该替先生前往。”
他是杨巡的嫡长孙,本该是他前往负水,祖父倒下的地方祭奠,可惜世俗赘务缠身,竟然不能亲自前往。
廖老先生微微一笑:“你还年轻,总有一日,会随着大晋的军队,光明正大祭奠泼洒热血的将士,可我大约不能等到那一日了……对了,你来到这里可是要与荆国人和谈?”
司徒晟对于廖老先生并不想隐瞒什么,便据实说了自己奉命前来寻找三皇子的事情。
廖老先生听到皇帝找寻到了三皇子的下落时,先是花白的眉毛微微一颤,可听司徒晟说找到的是个屠夫时,却舒缓一笑:“总归是块心病,找到便了却心愿,不必再担心了。”
司徒晟也笑了笑,问了一句:“老先生是说陛下不再牵挂了?还是别的什么人不必再担心了?”
廖老先生转头看向远方,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挂心三太子的人,不必再担心了!”
等廖夫人和楚琳琅散步归来后,楚琳琅借着司徒晟和廖夫人寒暄的功夫,又打量了一下这对夫妻。
他们的身材,跟廖静轩真是不像。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花生能生出冬瓜吗?
廖夫子平日里总是胡子茂密,偶尔一次露出真颜,容貌上并不肖似爹娘。
那天回去的路上,楚琳琅再次跟司徒晟说起了心中疑惑,并且问:“为何廖家伯父只有廖静轩一个孩子?”
司徒晟却在愣神,只是倾听车外远处传来的羌笛声,手指打着节拍,并没有听琳琅的话。
直到一曲听写,他才转头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等听琳琅又说了一遍,他垂眸探究问道:“你还是怀疑廖静轩是抱养来的孩子?”
楚琳琅在马车上盘腿道:“怎么?你就不觉得奇怪,那廖静轩可比他爹娘足足高出那么多呢!”
司徒晟慢吞吞道:“年岁大的那辈人,吃喝不如现在,若是赶上荒年,因为营养不济长得矮的,生出高壮的儿子也不足为奇。总不能因为个子高矮,就质疑人家不是亲生的吧?”
楚琳琅竟然一时不能反驳,毕竟这话怎么问,都透着无知无礼。
等琳琅和司徒晟回到驿站的时候,那个谷有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嚷嚷何时上路。他等不及要见亲爹亲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