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他(第2/3页)
“不抽。”周瑾川手湿着,示意她帮忙卷下袖口。
裴桑榆自然伸手过去,把毛衣折了两折,往上卷,挺意外说:“抽烟打架进局子不是标配吗,你居然不会?”
周瑾川擦干盘子放到一边,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眼神:“凡事都好奇么,试过一次,发现没意思。”
裴桑榆愣了下,又探究地看向他:“那你谈过恋爱吗?”
“没。”周瑾川答得坦然。
“这事儿就不好奇了?”
周瑾川慢条斯理擦手:“不想谈,麻烦。再说了,好奇的事儿多了,都得挨个试?”
简单对话来回,裴桑榆瞬间就感觉出了区别。
她大概能理解周瑾川一直以来那股松弛劲儿是哪来的了。
见得多,视野广,教养好,有分寸,所以从不露怯。
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把台面上的垃圾和脏碗随手清理得干干净净,非常自然,又让人舒心。
裴桑榆盯着空旷的琉璃台,心情比晚霞还明媚:“我做饭的时候,最讨厌收拾。”
“经常自己做饭?”周瑾川拿纸擦干手上的水,笑了下,“怪不得那天跟我念一堆菜谱。”
“以前是我爸教我的,后来……”裴桑榆顿了顿,“后来就自学了。”
周瑾川听出了那个停顿的弦外之音,了然:“他现在要知道你做得这么好,应该挺欣慰。”
裴桑榆缓慢眨了下眼。
感觉不着痕迹地被安抚了。
她一向不爱示弱煽情,只是垂着眼开大火收掉锅里的水,调侃说:“不是怕我毒死你么。”
“所以找了个小白鼠啊。”周瑾川抬了抬下巴,指向那边沧桑抽烟那位。
勉强听到一话尾巴,小白鼠机敏回头,一脸警惕:“你又在打我什么鬼主意。”
“过来。”周瑾川偏了下头,笑得云舒月朗,实则一肚子坏水。
陈界抬手掐了烟,拧着眉走进厨房,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被猛然塞进一大块排骨。
“我靠你是不是想毒——嗯?”嚼了两下,话音一转,“这手艺,绝了。”
“行,应该味道不错。”周瑾川毫无人性,“再等几分钟,看看会不会口吐白沫。”
陈界配合着双目无神,脑袋一歪。
就差把舌头伸出来做戏到满。
裴桑榆白了两人一眼,男高中生,真的幼稚。
她伸手打开顶端的柜子,想拿个大碗盛汤,无奈放得太高,勾不着。
微微回头看向周瑾川,眼神示意帮忙。
周瑾川没动,闲散地插着兜看她,眉梢一挑。
一副等着开口求人的意味,态度挺欠。
裴桑榆面无表情啧了声。
还没说话,周瑾川就抬了手,手臂越过她的发顶,指节微动,把碗拿了下来。
玻璃碰到琉璃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陈界眯着眼看到这一幕,突然毛骨悚然,后背寒毛乍起。
“兄弟,你这……..”
很他妈像是妻管严啊。
但他不敢吐真,会被原地分尸。
“你还没死啊。”周瑾川回头看他,声音淡淡。
陈界狠狠地把肉咽下去,吐出骨头,怨念很重:“有本事你别吃。”
吃当然是要吃的,并且吃得相当干净。
三菜一汤,一扫而空,就差能看见碗底了,说去难民营呆了一年都信。
吃饱喝足,陈界又准备点烟,火机啪嗒一响,就被周瑾川伸脚踹了下:“去那边抽。”
“你绅士,你清高,你就知道踹我。”陈界可怜巴巴捧着烟灰缸,蹲在角落里吐圈圈。
墙上指针缓缓指向七点。
裴桑榆马不停蹄从背包里拿出物理,往小桌上一拍:“周老师,补课。”
“你是裴扒皮么,一分钟都不耽误。”周瑾川捏着后脖颈起身,揉了揉,隔着点距离曲着腿坐下。
陈界把烟按灭,挤过去,盘腿坐到另一边,一副人菜瘾大的模样:“带带我,带带我。”
周瑾川翻开书:“那从牛顿第一定律开始。”
“我自学过了,直接从平抛运动开始吧。”裴桑榆说。
周瑾川点头:“行。”
陈界:???
真的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吗?
周瑾川完全无视,开始讲课。
陈界撑着下巴听了两分钟,指着受力分析:“不是往下掉么,为什么横着还非得有个力。”
裴桑榆看了他一眼:“你猜你自己跳楼和周瑾川把你扔下去有什么区别?”
陈界摸着下巴:“一个主观自愿,一个兄弟谋杀。”
裴桑榆:“………”
周瑾川低头画着重点:“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帮他们补课了么,那一帮都是这种水准。”
裴桑榆肃然起敬:“下凡修行真是辛苦你了。”
周瑾川看她一会儿就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能渡一个是一个吧,勉强加点功德。”
陈界觉得在被男女混合精神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