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睡在一起。(第2/4页)

终于将人拖到棋盘旁,暂时把不快忘记了。

不远处的少阳院中,凌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哂笑一声道:“姑息养奸,总有一日会闯下大祸。”

关于贵妃的作死行径,这段时间已经听说了不少,何加焉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郎君在圣上面前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有可能被人拿住把柄。太子妃娘子有孕那事……万一哪日圣上发难,恐怕不好应对啊。”

因为他是太子亲近的幕僚,关于太子那坎坷的情感历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所谓的有孕根本是子虚乌有,牵手还只是不久前的事,要是一下子有如此进步,他和高缜也不用日日为他绞尽脑汁了。

但君王面前不打诳语,既然话说出了口,如石头砸进水里,就得有响动。

何加焉觉得有点难办,太子殿下这方面的事缺根筋,当时也不知他是抱着如何视死如归的心态,在帝后面前夸下海口的。

有脚步声传来,回身看了眼,是高缜到了门上。

他迈进门槛,什么都没说,默默将一本书放在书案上,又朝何加焉使了个眼色,两人沉默着退出了正殿。

太子纳罕地看了眼案上的册子,封面空白,连个书名都没有。趋身翻开看,这一看,乱花入眼,顿时嗤笑起来——那两个人当他是傻子吗?拿画册来给他启蒙?

门外的詹事和长史交换了下眼色,何加焉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书?来得挺快。”

长史对插着袖子说:“崇文馆暗阁里就有,我挑了本画风细腻的,但愿殿下看得尽兴。”

说完,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怎么觉得任重道远呢,太子殿下这大话是说出口了,要圆谎有点难啊。但愿太子妃娘子能够明白他的苦衷,也希望明日不要又看见殿下一瘸一拐的样子。

众目睽睽,他们一次次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也很为难。

少阳院在做万全的应对时,行辕迎来了皇后殿中的大长秋。

所谓大长秋,是皇后官署的卿,统领皇后官署一切事物。大长秋至,就等于皇后亲临。

门上家令忙让人进去通禀太子妃娘子,自己一路跟了进来,颇有些胆战心惊地打探,“监令怎么忽然来了?是不是宫中有什么消息?”

所有行辕中的人,都不希望白忙这几个月,若能让太子殿下与娘子顺利成亲,他们也算功劳一件。

大长秋看了家令一眼,笑道:“莫慌,没什么要紧的。”

家令这才暗暗松口气,到了台阶前,比手引大长秋进门。

居上得了消息从内寝出来,远远就见大长秋向她拱手行礼 ,她欠身还了一礼,“不知皇后殿下派监令来,有何吩咐?”

大长秋掖着袖子躬了躬身,“皇后殿下命臣带来侍医,为娘子请脉。”说着引太子妃坐下,和声道,“娘子不必惊慌,只是把个脉而已,一眨眼工夫就好了。”

脉枕放在案上,大长秋和侍医都眼巴巴看着她,等她伸出手腕。

居上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诊脉,但既然是皇后派来的,听凭吩咐就是了。

遂把手搁在脉枕上,那位侍医伸出三指,歪着脑袋拿捏了半晌,终于分辨出来,喃喃道:“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滑脉啊!”

然后大长秋和侍医向她长揖下去,“恭喜辛娘子。”

居上呆呆地,发现没有学医是真不好,她甚至听不懂什么叫滑脉。

脸上带着迷茫的笑,既然恭喜,肯定是好事,她迟疑地问:“滑脉究竟是什么意思?”

侍医立刻言之凿凿,“这滑脉在娘子身上就是喜脉,恭喜娘子,您有孕了!”

这下五雷轰顶,居上的思绪愈发。缥缈了,难道亲了两回嘴还能怀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

侍医开始喋喋向周围的人叮嘱如何侍奉孕妇,完全不在乎众人同样迷惘的神情。

大长秋示意彤史造册,将太子妃受孕的日子郑重记下来,复对居上道:“皇后殿下得知此事,欢喜异常,再三嘱咐娘子一定保重自己,行动起来也要万分留意。昨日的意外,恐怕伤了小郎君元气,皇后殿下下令,为娘子开几副安胎的药,自今日起,皇后官署的侍医每七日来为娘子请一次平安脉,以求娘子顺利诞下皇孙,为凌氏开枝散叶。”

居上听得发虚,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想是宫里出了事,裴直的阴阳怪气,圣上全听进去了,只怕主张退亲,被凌溯拿这个借口搪塞了。不得不说,机智是真机智,主意馊也是真馊,让她这样一位待嫁的花季少女一下成了孕妇,这转变,实在大得惊人。

好在她适应能力极强,立刻撑住了自己的后腰,有模有样道:“请监令回禀皇后殿下,儿一定好生将养,请皇后殿下放心。”

大家煞有介事地周旋,彼此都表示顺利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