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5/6页)
于是每天都能听见类似于,某某大人跪在皇宫里跪了两天,太忠心了!皇帝没理睬,老大人身体不好,硬生生晕过去了,太叫人寒心了!
不管是表演还是真心,该表演还是得表演的,就连沈鸿也参与了一下联合上谏活动,建议皇帝好好保养身体,不要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
林飘作为一个旁观者,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人是怎么被玩死的,哪怕这个人是皇帝,明明这个坑是他们挖的,人真掉进去了,又开始求一个根本爬不起来的人快点爬起来,求他不要再错下去。
虾仁猪心,皇帝在这个局里,估计已经要难受死了。
而沈鸿每日回到家里来,依然是折折花,看看书,品品茶,两人凑在一起说说话。
林飘在那件事之后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便不再常常和他挤在一场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沈鸿很识相,没有提起过任何那方面的话题,也没有提过那件事一个字,倒是让林飘很满意。
何况现在他们满心都是在为二狗发愁:“唉,二狗咋办啊,这都在牢子里住多久了,光靠拖又能拖多久。”
本来想着,随着案情进展,只要能找到一点他杀的证据,顺藤摸瓜,把事甩出去就成了,结果硬生生是一个他杀证据都没有,被做成了一个完美的自杀案,虽然也可能真的是自杀案,但没有突破口就是特别难受。
沈鸿看着他趴在桌上,有些忧愁的模样:“这事会有转机的。”
“在哪里?”林飘精神了起来。
“往后看吧。”
“……”往后看,往后看,不知道要往后看到哪天去。
沈鸿看着他有些失望的模样:“我有保住灵岳的法子,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倒霉的只会是对方。”
林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你留着后手呢?你心里还有招就好。”
此刻,皇宫中,五皇子正守在皇帝榻前,仔细的伺候汤药。
皇帝躺在床上,脸色很虚弱,抬眼看了一眼五皇子:“老五,你有心了。”
“父皇,儿臣以前年轻不懂事,给您不知道惹了多少糟心事,这些年我一直在悔过,父皇对我的那么多疼爱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请父皇一定要康健。”
五皇子说着颇有点哽咽和伤感上头,当初和世家的争斗,世家一脚差点把他踹出上京,幸好他母妃叫他韬光养晦,母妃没有背景靠山,凭的就是身段柔软,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平时傲气犟嘴只是些小情趣,一出事便马上哭着认错,说从来都没想要他当皇帝之类的话,才叫父皇又怜惜起来。
但之后父皇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的,如今二哥成了太子忙于朝政,四哥惹了父皇不快没机会来伺候,只他能伺候汤药,正是争宠的机会来了。
汤药伺候到一半,皇帝忽然盯着床帐顶两眼发直,额角青筋暴起,惊呼起来:“兄长?”
“兄长!”
“兄长?为何还不离去?!你不要逼我。”
病怏怏的皇帝忽然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跳下龙床,衣衫不整的跑向墙上挂着名剑处,抽剑出鞘一阵劈砍。
五皇子吓得够呛,连连后退:“父皇?父皇!”
皇帝忽然又狂笑起来,疯狂劈砍着,头发四散:“你怨我是不是?你怨我?”
五皇子退到墙角,不知道皇帝是在和谁说话,是和‘兄长’还是他:“父皇,儿臣从来不敢也不会心存怨恨。”
皇帝笑得越发肆意,声音怨毒:“你怨我也没用,得成比目不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你教我的!天家儿女就是得心狠,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也是你教我的!成王败寇!你纠缠什么?!还还来纠缠什么?!”
五皇子惊恐的看着父皇的模样,咽下口水,快步跑了出去,到了门口抓住公公的手摸出一张银票:“若是父皇清醒了闻起来,还请公公说我早就离开了。”
五皇子头上直冒冷汗,公公看了一眼银票点了点头,如今皇帝已经成了这样,这点事传不传出去又能怎么样。
五皇子得了应允,快步往回走,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见这样一个消息,父皇和他兄长关系很好,这一点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在他小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景阳争东西,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嬷嬷会告诉他们,那是父皇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兄长,对父皇极好,是父皇曾经最珍视的人,母妃也同他说,父皇看重手足之情,对景阳的宠溺是她都比不过的,惹了景阳便要自认倒霉。
父皇在佳节宴饮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怀念起道:“这是兄长曾经最喜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