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4/5页)

哀牢山上的小妖怪们可真是……太脆弱了,青冥再也不敢轻易去抓哀牢山上的妖怪来打探消息,若真给吓死了,夫人定会找君上算账,君上定不会轻饶他。

这消息十有八九是打探不成了,既如此,君上该如何接近夫人呢?

青冥盯着谢砚之看了半晌,突生一计,嘿嘿笑道:“君上,您看,要不这样……?”

谢砚之听罢,对此表示怀疑。

“此计当真可行?”

“戏折子里不都是这么演得么?”青冥点头似捣蒜,眉飞色舞,“君不见有多少缠绵悱恻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

“当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便是她为之疯狂为之沦陷的开始!”

……

半个时辰后,分头探路的青冥与影同时传音给谢砚之。

“君上/尊上!夫人朝您所在的方向走近了。”

虽觉青冥那个法子不甚靠谱,谢砚之听完,仍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趁颜嫣还未靠近,又调整了下躺姿,力求能够做到以假乱真。

长风掠过及膝高的粉黛乱子草,整片草丛犹如海浪般拂动。

谢砚之一动不动躺在柔软的草丛里,听着不断从头顶呼啸而过的风声与颜嫣渐近的脚步声,心跳早已乱了节奏。

那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谢砚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睁开眼睛去偷瞄。

这一眼,只见粉黛乱子草修长的叶脉在头顶招摇,搅碎所剩不多的残阳。

颜嫣裙摆划过叶面的声音也在某个时刻变得格外清晰。

“沙沙沙……”

“沙沙沙……”

鲜艳的裙摆如刀刃般刮过他面颊。

他眼前掠过一抹绯红,快如天际一闪而逝的流星,抓不住。

她却不曾朝他所在的方向多看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谢砚之既困惑又失落,是草木太深,将他遮挡得太过透彻了吗?

又过半盏茶工夫。

谢砚之整理好仪容,躺在了溪边某块显眼的圆石上。这次,定然不会被她看漏。

结果大大出乎谢砚之预料,颜嫣今日所要处理的杂事颇多,无暇关心十米开外的河滩上是否躺了个人。

她手中拿着阵法图,边走边思索,还有哪些机关需要再进行调整。

走着,走着,忽闻溪畔传来阵阵呼救声。

颜嫣思绪就此被打断,循声望去。

只见一紫衣男子侧卧于溪石上,撑着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救命,好疼啊,我可能要死了,快救救我……”

木头人般的演技,干巴巴宛若念经、毫无起伏的声音。

这不摆明了是在把她当傻子糊弄?

颜嫣怔了片刻,嘴角抽了抽,然后默默收回目光,捏紧阵法图,拔腿就跑。

别以为她长得天真就好骗。

这年头,路边的野男人可不兴捡。

前些日子她还在话本子上看了这样一个故事。

是说某个边陲小国的公主在路边捡了个漂亮男人,然后被骗心骗身,到最后全族都被杀了,她也自尽了。

再往前推个半年,她还看过一个诸如此类的故事。

是说某个前途光明的女夫子在路边捡了个男人,然后,被囚禁,被□□,折腾了大半辈子方才得以挣脱。

连狗血话本都在劝说不要在路边乱捡野男子,如她这般机智,又怎会轻易上钩?自是有多远跑多远。

至于那男子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暂不在颜嫣思考范围内,哀牢山结界破了,如今不论在她面前出现什么人,她都不会感到奇怪。

见颜嫣一阵风似的跑了,谢砚之豁然起身,不发一言地盯着刚现出身形的青冥,躲在暗处望风的影也冒了出来,斜着眼去瞅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青冥顿觉压力巨大,他十分头秃地挠着下巴,竭尽所能地使自己说出的话显得委婉。

“君上……您这表情,嗯,稍稍有些僵,语气嘛也干巴巴的……着实无法让人心疼得起来啊……”

余下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总之,怎么看都像个别有用心的坏人,莫说失忆后的夫人,搁他……他也是万万不敢去救的哇。

谢砚之倒也不是个胡搅蛮缠之人,自是知晓自己演技有多拙劣,此事说来自也不能全怪青冥。

青冥见他脸色稍霁,又接着道:“要不……咱再试最后一次?”

“不管怎么说,夫人都该对您眼熟了,您就算是再用别的法子去接近她,怕是也会被一眼识破,倒不如故技重施,主动挑起夫人对您的兴趣?倘若还不行,咱们再去想别的法子。”

谢砚之还能怎么办?只能按照青冥所说,故技重施,换身衣服继续躺在颜嫣的必经之路上。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此番躺得愈发利索,说倒就倒,毫不带犹豫,连动作都无需重新调整。

颜嫣隔着大老远就瞅见了他,着实遭不住了,不懂他三番两次的是要作甚,没好气地道:“怎么又是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