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女郎……”
“呜呜呜……怎会这样……女郎……”
“阿母, 圆房这般可怕吗?晏氏子为何要把女郎折辱成这样……”
看见宝嫣弱不禁风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人狠狠欺凌过的模样,小观跪在床榻旁, 为自己昨夜没能在她身边伺候, 才害的女郎变成这样而泪不成涕。
松氏更是过来人,在为宝嫣褪去衣物, 为她擦洗时就发现了,她被人碰过了。
碰她的人像一头凶兽, 身上没一块好的。
这和她们想象中, 郎主该好好待女郎的局面不一样。
晏子渊看上去也是斯文人, 不像那种粗鲁的武夫野人, 怎会在这方面如此粗暴凶猛。
以至于现在宝嫣都病倒了,满脸病热的浮红挂在脸颊上, 唇色发干,额头冒汗,眉头蹙动, 像是在做什么不情愿抵抗的梦。
偶有片刻, 嫣红干燥的嘴唇还会喃喃抱怨几声“混账”。
这混账骂的是谁?当真是晏子渊吗?他那人难不成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嗜好折磨人?
昨天她和小观从院子里分别出去后, 就不曾回来。
记忆中一个打过交道的晏家女管事来找她,请她喝了杯茶, 她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小观有着与她相似的情况, 都是突然被熟人找过来, 请吃了什么吃食,然后便浑浑噩噩, 头晕脑胀地昏了过去。
要不是她们夜里根本不在,如何能让女郎受欺负成这样。
这即使再着迷再不知餍足, 也,也该体谅一个第一次圆房的女娘,她娇嫩成那样,怎忍心将她欺负得像被摧残的花,焉巴巴地还生起病了。
听见哭声,宝嫣挣脱一双强有力的手把她抱到莲花台上坐着的梦境,“小观?乳母?”
她吃力地喊,是她们的声音。
“女郎。女郎你怎么样?”
松氏俯身将手搭到宝嫣额头上,触探她的温度,问:“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女郎怎会累成这般,是郎主……”
一听见这称呼,宝嫣便觉得心中似乎有股绞痛,她本意识地抓住松氏,含怨地解释,“不,不是他……”
“不是他与我圆的房。”
“什么?!”松氏和小观面露荒唐,震惊地听着。
宝嫣吃力地呼吸,睁开明艳湿润的眸子,惭愧痛苦地道:“是一个和他生得极相似的僧人,是他请来,代他行房的。”
什么人能自己不碰新妇,偏要请人代劳?
晏子渊是疯了不成,松氏不敢相信,但是亲口说这话的是宝嫣,她除了惊骇便是愤怒,“他竟敢这般折辱你?他怎么敢……”如此下作。
小观也傻了般,捂着差些叫出声的嘴,惊慌失措,“去,我去请大郎君,让他来为女郎主持公道。”
没有这般欺辱人的。这晏家好歹是一门望族,家风难道与他们南地的不一样。
竟呢,竟能这么……怪不得她们昨天夜里没法到女郎身边伺候!
竟是这种原因。
宝嫣摇头,她已经清醒过来不少,将要匆匆离开房内的小观叫住,“别去,回来。”
她看向同样不解的松氏,虚弱地道:“他说,他是因为厌极了我,才不想碰的。”
松氏反驳,“这不对,那些个郎子,没一个是真坐怀不乱的。”
何况宝嫣生得半点不差,晏子渊又不是什么大圣人,他岂会不动心。
松氏生儿育女多了,比她更有经验,对着一派迷茫的她一针见血道:“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秽疾才不能亲自行房?”
宝嫣眨了眨眼,她其实也有这种猜测。
只是她在这方面的经历少,一时半会想不到那里去,且她将小观叫住,也不是要阻拦她的意思,而是她去和大兄说,会说不明白。
真正知道许多内情的只有她自己。
她告诉她们真相,也是因为木已成舟,她们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想倾吐发泄一番。
她失贞,和谁在一起根本瞒不了乳母和小观,若是她为此怀上身孕,诸多孕事上的琐事,还得依靠松氏照顾她。
宝嫣当前,是该以养好身体为主,仔细想想今后怎么办,而不是冒冒失失就去找苏赋安告状。
即使告了,苏家人的想法也只会和她一样。
圆房已经圆了,还能回到过去不成。
只有尽量抓住或是看能不能挽回什么损失。
就如宝嫣所想的那样,不知是不是晏子渊听到了风声,还是早有准备。
她醒来后,对方就派人送了许多贵重物来讨好她,绫罗绸缎、金山银山似的金银珠宝堵她的嘴,还有良田、庄子的数目也有所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