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新的热点(第2/3页)

于是王鸣珂这一年自己写的两本传奇,也都是历朝《侠女传》。

她为自己起的笔名也很简单明了: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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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沃进门,就见王鸣珂手里,也拿着最近风靡的《权臣夺亲外传》,见了她们还举了举此书:“你们看这本了吗?我觉得倒也寻常,但外出采买的宦官,说这是如今最风靡的一本。你们觉得这本书如何啊?”

王鸣珂觉得,完全没有自己写得好啊。

姜沃:……

多亏了文成在,不必姜沃亲自解释一遍这本书的来历。

而王鸣珂先是震惊:“什么?你与崔郎?”

震惊片刻后,又是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当年在宜春北苑,你也去了!”

王鸣珂想起当年把崔朝误塞给皇帝,而后姜太史令竟然也出现的旧事。当时她还纳闷呢,她只假传圣旨叫了崔郎,可没叫太史令啊!

此时她不由长舒一口气:时隔多年,又解开一个迷惑,甚好!

又过了一会儿,鸣珂才反应过来,重翻了下手边的书:“所以,这本书是在编排你?”

见姜沃点头,鸣珂皱了皱鼻子。

文成在旁道:“他们写,难道我们写不得?”鸣珂点头:“是哦!”

倒是文成说完后,又转头问姜沃:“但……只怕与你有关的流言会越来越多。”

姜沃倒是笑了:“此事若只有一个流言,人人就都去信那一个。若有十个,旁观者倒不知该信哪一个了。”

这就是:瓜够多的时候,猹都迷路。

文成和鸣珂齐齐笑了。

说来,此番话本事,姜沃除了被亲近人调侃时有些无奈,其实本心并不太在意。

她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见的太多了。

而这个连真正姓氏和性别都不敢写明的话本,不过是有人在警告她——若是她还在意自己的名声就该收敛些,更要为子孙后代留点后路!

姜沃接受到了这份警告,但她无所谓——

能去酒肆听书取乐,并有心思于流言蜚语的,始终是大唐不足百分之一的‘上层人’。

所以无所谓。

真正在地里劳作的田农,在纺织棉布的女工,因她兑换到的矿灯以至于能少很多坍塌风险的矿工,因为火药可以开山而能少一些徭役的壮丁……

这些人才最重要。

终究会有属于她的公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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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皇帝所说,姜沃与崔朝,并未行大婚典仪。

只是准备置一宴,遍邀亲友饮一杯酒——

李治和媚娘,带了弘儿和安安,是特意错开晚上正宴白日来的,也免于晚上宴席变成帝王宴席。

端起酒杯之时,李治就笑了:“果然你们备的是翠涛酒。”

崔朝含笑答道:“若无此酒,也无此宴。”

李治转头看媚娘:“那咱们备的礼就对了。”

姜沃接过木匣,抽开一看,十分惊喜——

里面是一首先帝亲笔的诗,写的正是翠涛酒:“醽醁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1]

姜沃再三谢过。

四人举杯相碰,翠涛酒在玉杯中漾如温柔碧波。

*

帝后午宴后即归宫。

晚间门赴宴的友人,各有所赠之礼。

唯有阎立本最特殊,送的是……白条。

他写了张白条道:贺礼是回去画一幅今日的喜宴图送来,一定把在场所有人都画上。

姜沃满心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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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三年,九月。

皇后诞下一子。

皇帝大喜,

设宴群臣。

因皇帝没有即刻为新生的皇子起大名,以至于姜沃还是不知道这是哪位崽崽。

群臣皆有贺表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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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三年,十一月。

冬至前。

朝中发生了一事:鄂国公尉迟敬德去世。

作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先帝手下重臣,皇帝给予了很高的丧仪规格:罢朝三日。令在京五品以上朝臣皆往吊唁。

赐‘谥号’忠武,赐随葬昭陵。

至此,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还在世者,唯有赵国公长孙无忌、英国公李勣以及早已致仕归齐州养老的卢国公程知节。

皇帝于朝上感伤不已。

英国公李勣由此提出:房相杜相二人,虽子嗣不忠不肖事涉谋反,然两相功勋深重,受此连累,多年不得配飨香火,其情实在可悯。

皇帝闻奏称善,下旨,复房相杜相配飨之礼。

文武百官皆下拜,为曾经的两相拜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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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紫宸宫中。

媚娘进屋的时候,就见皇帝在对着一卷《永徽疏律》发怔。

她步履放轻走过去,顺着皇帝目光看到——

是一条之前就有的‘侵占田地’的律令:【官员侵占私田、民田,一亩杖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