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更 金玉背叛了她。(第2/3页)

关嬷嬷打探消息也是一把好手,自然把松柏院的丑闻早早地纳进了耳朵里,譬如说杜丹萝至今仍是未与齐衡玉圆房,又譬如说杜丹萝想把身边的丫鬟推给齐衡玉做通房丫鬟。

病急出昏招,可见她是真没了旁的法子。

“我也不怕与嬷嬷说句交心底的话,世子爷虽待我有两分怜爱,我却不敢把这些怜爱当真。他心悦我就和心悦金丝雀笼里的鸟儿一般,不可当真,也不可把这点情当成救命稻草。”婉竹敛起笑意,肃着脸与关嬷嬷说。

关嬷嬷本是在为婉竹端茶倒水,一听得此话后却是讶异得僵了僵身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望向婉竹的眸子里染着深深的钦佩之意,“奴婢倒是不知晓姨娘心里这般清楚。”

她早先还以为婉竹是攀附着齐衡玉的菟丝花,可如今与婉竹接触的越深,越能明白她是何等聪慧清醒的女子,单单说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后宅里维持着本心这一点,就胜过了旁人许多。

关嬷嬷把话揣在心口几遭,便叹道:“嬷嬷也曾嫁过人,知晓女子与男子之间的不同。姨娘想的这般通透,嬷嬷就没有好担心的了,索性您与夫人也闹开了脸,世子爷又站在您这一边,将来指不定会有夫人被拉下马的这一日,姨娘可千万不要灰心。”

婉竹自然不会灰心,纵然她不会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齐衡玉身上,可也盼着他能真如他嘴上所说一般为了与杜丹萝和离而使些力。

这样她的手段也能有用武之地。

这一夜里,婉竹与关嬷嬷聊至深夜,眼瞧着齐衡玉不似要赶回碧桐院安睡的意思,便净了身沉沉睡下。

*

翌日一早。

齐老太太便把李氏、胡氏、杜丹萝和婉竹统统唤去了朱鎏堂,昨日的变故她已知晓,也从齐衡玉嘴里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能在内宅里瞒天过海,将她也骗的团团转的人只有胡氏。

齐老太太这些年养在后宅里也变得心慈手软了不少,纵得胡氏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逆鳞,此番瞒天过海暗害长嫂已是触碰到了齐老太太的底线。

所以她不由分说地便让婆子上前架起了胡氏,当着众多有头有脸的管事的面,让秦嬷嬷左右开弓地掌掴了胡氏二十记巴掌,打的她嘴角渗出缕缕血色后,才道:“我已让人收拾好了西院里的佛堂,从此以后你就在那里为老二诵经祈福,没有我的吩咐一步都不许出来。”

胡氏也没料到齐老太太会有这样狠厉的雷霆手段来收拾她,昨日她知晓李氏也在婉姨娘的车马上后便顿觉不妙,只是听闻李氏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却没想到齐老太太会这般急不可耐地收拾她,不问缘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判了她的死刑。

胡氏怎么甘心,一双斥着怒火的眼扫过默立不语的杜丹萝,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仿佛是要在她身上咬下来一口肉一般。

而齐老太太也好似是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语来,便让婆子们死死地捂住了胡氏的嘴。

而婉竹自始至终只是立在了角落里,齐老太太没有给她张嘴的机会,也没有拿正眼望向她,就仿佛她是一缕似有似无的青烟一般。

发落了胡氏以后,齐老太太又望向了坐定如山的李氏,不知说了多少温言相劝的好话,而后才对杜丹萝说:“上一回让你禁足了三个月,如今却是不能够了,我听鲁太医说你得了妇人病,这两年便好生在松柏院养病吧。”

杜丹萝垂下眼帘,既没有出声辩驳她没有得妇人病一事,也没有向齐老太太讨饶求情,而是默默地应下了齐老太太所有的处置,平静的神色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连婉竹也侧着身子向她投去了数道探究的眸光,便见她乖顺地朝着齐老太太和李氏行了礼,而后便悄然退出了朱鎏堂。

婉竹顿觉怪异不安,回碧桐院后便让关嬷嬷去打听消息,打听来打听去也只挖不到松柏院的半点消息,连她早先安插下的人手也没了回音。

这时婉竹才觉察到了棘手之处——金玉必定是向杜丹萝交代了她一切的秘密,所以杜丹萝才会这般胸有成竹、淡然无波。

杜丹萝定是有后手在等着她。

这一日里,纵然她存心要压下心头的火气,可还是在避着人的午时摔了一套成窑的青玉瓷具。

是她太蠢太笨,没想到金玉会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竟会在她心口刺上这鲜血淋漓的一刀。

她与月姨娘的联系,使尽心机手段要尽齐国公府的秘密,对齐衡玉的谎言,金玉统统都知晓。

这之间,她把多少隐秘告诉了杜丹萝。

婉竹不敢往下深想。

纵然她不爱齐衡玉,也不会蠢笨到对齐衡玉寄予真心,可以她的处境而言,若是没了齐衡玉的宠爱,那这如泡沫一般的权势和地位也会消弭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