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6页)
萧钦微怔,松了力道。
青嘉失了依撑,当即软着身子倒地,边喘边泣,身子抖如糠晒。
她自知方才开口是僭礼悖伦,自甘轻贱,却别无他法可寻,自荐皇兄枕席,成为毫无廉耻之心的孟荡公主,的确前无古人。
但她想,过了今夜,待求得皇兄应许母妃入妃陵的旨意,她便以自己的性命为祭,免得皇族清誉因她而毁。
大殿殿门紧闭,一股凉意的夜风从窗牖吹进,将殿内唯一燃明的烛火熄灭,须臾间,大殿暗下,四角不见隅。
“你可想好了?”
萧钦声音再次传来。
青嘉愣了片刻,猛地抬头,见皇兄占离几步远的位置,此刻他身影像是被月色拢上了一层清辉,他背对着自己,不见神容,只声音听起来显得格外喑哑。
她后知后觉品味出些许意味,于是赶忙踉跄起身,奔到萧钦面前站定,而后,她大着胆子踮脚拥上他,直接搂颈吻啄,贴唇一瞬间,两人都不由地意动发颤。
“是,想好了。”
萧钦只觉酒意再次袭脑,他用力搂住她的纤腰,把她彻底捞进自己怀里,紧接伏身,越吻越深,越脱越疯狂,他今夜就是要将宫礼禁制全部踩于脚下。
皇妹又如何?他想要的,全部都能得到。
守夜太监得着萧钦事先吩咐,此夜没有在殿内烧起地龙,甚至连取暖熏炉都未架上一个,但此刻两人呼吸相灼,热得仿佛能生火。
“哭什么?”萧钦将她的双手撑过头顶。
青嘉颤巍开口:“皇兄,你答应我的,要做到……”
这话此时说来多么扫兴,但青嘉依旧选择强调启齿,是为叫自己清醒,不可沉溺此刻虚妄的情爱。
手腕被攥痛,她知道,皇兄一定不悦了。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指明眼前的风月旖旎不过是场交易,萧钦先前的温柔对待顷刻消失,他将她掐腰翻身,再送进去时无丝毫的疼怜之意。
夜雾消弭,天色蒙蒙亮起,青嘉满脸泪痕,此刻无骨趴在榻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晕,她晕去两次,又被他反复欺醒,最后这一回,她或许累昏,或许又承不住晕迷过去。
萧钦火气依旧没消,但看着自己臂弯里的纯美睡颜,再目落于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萧钦没法不自悔。
这副身子,通体雪白无暇,谁看都晃眼,曾经,在他最是落魄之际,便已然落实过目。
当年冰嬉盛会,他的确因周妩的好心搭救,避过了在冰湖上寡不敌众被欺的祸事,可也由此,招得裴付常恕等人更深的记恨,这些人没占得便宜,哪会轻易罢休,于是在冰嬉宴会结束的当晚,待宫内外宾客全部散去后,他们用木棍将他打晕蒙起,而后趁外人无察,将他再次带回冰天寒地的湖心中央。
他们丧心病狂,命令他光裸半身,卧冰而躺,凛夜难熬,最后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臣子于宫廷大胆虐杀皇子,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可有侯府庇护,梅妃纵容,就算他真的命殒,裴氏自有手段为他编排其他死因,他在秀樟宫里,过得与最低阶的奴仆无异,从来都是贱命一条。
可是那晚,他终究没死。
雪夜寒重,的确要了他半条命,可后来青嘉觉异,不放心地独身跑来御花园寻他,叫他一脚踏进鬼门关,却被人扯拽着,退了半步回来。
青嘉猜到此事应是裴付所为,出于对侯府的忌惮,她不敢高调寻助医士,间接将此事对外大肆声张,从而坐实梅妃娘娘苛待皇子的罪名,萧钦同样明白,他的死活不重要,在那些人眼里,比起人命他们更在乎的是皇族清誉。
于是偌大的一座皇城,他们竟不知可以寻谁庇护,故而两人,只能自救……
在一间被废弃闲置多年的宫苑偏隅里,青嘉急得无措极了,尤其见他浑身失温,意识都快被冻到不明,她能想到且能做到的,只有一个法子。
紧紧咬住唇,她垂目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外罩再到里衣,想用自己来为他渡温,屋内炉火未燃,满室清寒,两人拥在一起只有呼吸是热的,雾缭缭的哈气浮悬于两人鼻息之间,青嘉与他抵额,一遍遍地为他打气。
不知过去多久,弱小柔弱的身躯终究将冰体暖化,青嘉舍弃自己女儿家的羞耻心,最终换得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自冰嬉宴后的那日起,他便把自己当做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无任何的顾虑与犹豫,他决定卧薪尝胆,暗自筹码复仇大计。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被他记挂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