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是什么让魏徵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第2/2页)
如果萧瑀和陈叔达这两个领袖是在助纣为虐的话,那他们其他人岂不是也在助纣为虐?
那些不在乎名声的文臣,可能不会在意这种话。
可那些在乎名声的,会因为这种话跟御史台拼命的。
魏徵咬着牙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王圭收起了已经僵硬的笑脸,冷淡的道:“这种实话可不兴说!”
魏徵听出来了王圭不愿意再跟他谈论这件事了,当即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只是愤恨的坐下,开始提笔挥毫。
三天以后。
在魏徵带着几个老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以及安抚大使所配的一队兵马离开了长安城以后,一份奏疏摆在了李元吉的案头。
李元吉简单的看了几眼以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魏玄成在奏疏里说什么了?”
萧瑀略微伸了伸脖子,好奇的问。
魏徵在接到升官旨意的当天,在御史台衙门里跟王圭吵了一架的事情,已经众所皆知了。
所有人都知道魏徵对这件事十分不满。
所以魏徵临走之前递的奏疏上,必然没好话。
李元吉瞥了萧瑀一眼,淡然笑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我以后别再放纵王妃和我三姊去欺凌弱小了。”
萧瑀将信将疑的道:“真是如此?”
萧瑀不信。
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魏徵的脾性。
以魏徵的性子,在碰了这么个硬钉子以后,肯定会‘仗义执言’一番,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李元吉好笑的道:“这还不够吗?”
萧瑀愣了愣,干巴巴的笑了笑没说话。
指责掌权者纵容妻姊,指责雍王妃和平阳公主欺凌弱小,确实已经够了。
毕竟,以上的三位,一个掌着大唐的权柄,一个的丈夫掌着大唐的权柄,一个的弟弟掌着大唐的权柄。
光是指责这三个人的不是,就已经够分量了。
李元吉见萧瑀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魏徵的奏疏暗暗的收了起来。
魏徵在奏疏中的说辞,可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魏徵在奏疏中指责他公器私用,是取祸之道,纵容妻姊欺凌弱小,乃昏君之兆,跟宰辅们沆瀣一气,乃亡国之举。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魏徵所说的没有一句是错的。
因为公器私用也好,纵容妻姊欺凌弱小也好,跟宰辅们沆瀣一气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魏徵发现了问题,指出了问题,没什么错。
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上看,魏徵就有点太过分了,指责他指责的有点过火了。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不明是非之人,所以即便是觉得魏徵有点过火了,只要魏徵没错,他也可以不在意。
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受虐倾向,而是一个国家,必须有不同的声音才行。
如果只有一个声音,只按照一个人的想法往下走的话,就很容易陷入极端。
他不认为他比所有人都聪明,他也不认为他所作的一切都适合大唐,都能让大唐不断的发展壮大,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时时的在他身边提醒他,他哪一桩事没作对,哪一桩事做的不适合大唐。
如此,他才能带领着大唐走上更加繁荣昌盛的方向。
所以,魏徵弹劾他的言论,他都可以不计较。
他之所以帮魏徵遮掩,是因为魏徵在弹劾他的同时,还弹劾了萧瑀和陈叔达,指责萧瑀和陈叔达跟他沆瀣一气。
这要是被萧瑀和陈叔达知道了,能饶得了他魏徵?
萧瑀和陈叔达再怎么说也是宰相,文官之首,一个他们的下级指责他们,他们肚子里即便是能撑船,也会出手教训一二。
而如今魏徵已经不是御史了,萧瑀和陈叔达真的要针对他,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才是他帮魏徵遮掩的真正目的。
他可不希望魏徵这么没遮拦的,还没混到千古人镜的地步,就被萧瑀和陈叔达给折腾死了。
在暗中收起了魏徵的奏疏以后,李元吉狐疑的问萧瑀,“我记得魏徵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魏徵在东宫充任洗马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没遮拦的样子。
相反,他非常懂得变通,也非常会跟人打交道,还智计百出,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所以是什么让魏徵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李元吉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