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罪魁祸首竟是他(第2/4页)
说着,朱棣叹息一口气,又想起什么,随即道:“朕教你传给天下诸王的密诏,可有回应?”
亦失哈道:“已有一些回音了,赵王和汉王……”
亦失哈说到汉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朱棣一眼。
汉王被罢黜了汉王爵位,现在还未恢复呢,可是朝野内外,还是习惯将朱高炽称为汉王。
不过从前的时候,亦失哈若是这样说,朱棣必定大怒,可现在……朱棣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于是亦失哈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周王、宁王回书,也无反对的意思。”
朱棣颔首:“嗯。”
他没有说什么,只沉吟片刻道:“用膳吧。”
……
时间继续匆匆而过,又过了两日,有人来到了栖霞,拜访张安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刘观。
此时,刘观正笑吟吟地与张安世彼此行礼,而后落座。
看上去这个时候的刘观很开心。
张安世道:“刘部堂此来,所为何事?”
“只是来询问一下铁路的修建事宜。”刘观带着微笑道:“所以特来请教。”
张安世看着刘观:“刘部堂不是礼部尚书吗?为何不是工部的吴部堂来?”
刘观笑道:“昨日廷议,推举一人兼之主持铁路事宜,老夫毛遂自荐,诸公也纷纷欣然应允。所以如今,此等大任,便委在了老夫的身上了。”
张安世道:“那工部尚书吴部堂呢?”
“他是工部尚书嘛,只怕难以承担大任。”
张安世:“……”
虽说六部,可实际上,六部之内还是有鄙视链的。
吏部被称为天官,而礼部的地位也不低,次一些的,乃是管着钱粮的户部,再次呢,则是兵部和刑部了。
至于工部,却往往不太为人看重,它主管的乃是徭役还有修建宫殿、皇陵之类的事务。
所以工部尚书也素来为人所轻。
整个明朝历史上,工部尚书能名垂青史的寥寥无几。可是吏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为人传颂的数不胜数。
见张安世看起来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刘观便道:“主持天下铁路修建,这可是大事,不只需位高者。最紧要的是,要有威名。如若不然,只怕天下各布政使、州县都不肯宾服,老夫其实也不愿承担如此大任,可国家兴废,老夫岂可束手旁观……”
“好了,好了。”张安世摆摆手,而后便道:“那么恭喜了。”
“哪里恭喜?”刘观叹口气道:“我得了旨,迄今为止还愁眉不展呢,身兼如此大任,实是……”
张安世道:“你想学啥?”
刘观恼恨张安世总是打断自己,却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道:“自然是铁路的修建之法。”
张安世便道:“这个,刘部堂去向杨溥讨教就是。”
“他年轻,资历太浅。”刘观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吹着茶沫。
刘观将资历二字咬得很重,作为洪武十八年的进士,这是刘观在朝最大的一个资本。
毕竟明初开科举,所取的进士不过数百人。
这数百人里,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几个大案杀了一大半。
等到朱棣靖难,余下的这些人,又因为不少都是建文旧臣,因而又杀了一大半。
到了如今,经历了吕震、陈瑛等案,这洪武十八年左右的进士,基本上已经一网打尽。
这满朝文武,刘观不客气的说,都是他刘观的晚生后辈。
即便是那夏原吉,别看他是户部尚书,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洪武二十三年的举人而已,知道什么叫含金量吗?
张安世却是毫不犹豫地道:“你来问我,我也不懂,还是去请杨学士赐教为佳,我的心思不在此。”
刘观见张安世如此,心里不免有几分愤怒,不过他还是将怒气压着,面上却笑着道:“其实下官也曾主持过河工,这铁路与河工,想来也相差无几。下官来此,其实是想知道,这铁路的银子……”
张安世道:“这个……只怕不好学。”
刘观道:“下官其实也知道一二,听说是发债。”
张安世道:“对,是发债,衙门发公债,而后用未来的税银做抵。”
刘观道:“可否向钱庄借贷呢?”
张安世道:“好像也可以。”
刘观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就道:“此事,下官需好好参详,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别来问我了。”张安世一点不客气地道。
这下子,刘观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的有些难看起来。这张安世实在是太年轻了,不晓得他这洪武十八年进士的含金量!
自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张安世撕破脸的。
当下,也就没有再多问,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