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借尔头颅一用(第3/5页)

张鉊冷笑一声,让身后令旗兵擂响了特制的金鼓,收到命令的杨继业和章成各带十五人分散开来。

这三十二骑携带强弓,一离开大阵前出往两翼分散。

紧接着就是精准的箭雨射到,耶鲁翰儿朵出来的五百骑,顿时接二连三的往地上摔去。

而且被射杀的,大多还都是冲在最前面,或者在两端压阵的军官。

杨继业和章成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各自连续射出了最少六箭,基本箭无虚发。

身后的勇士也差不多,两百多支箭矢,只在在七八个呼吸间就射杀了七八十人。

这样的杀伤效果是极为恐怖了,冲出去来的五百六耶鲁翰儿朵骑士,立刻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冲在前面知道厉害了,赶紧打马向着两边跑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还在继续往前冲。

杨继业吆喝一声,立刻就放下手中的硬弓,拿出了力道小一些的马弓,马弓力道小,但是射速更快。

战场之上,能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定是最骁勇,战马最好,甚至护甲最好的。

所以射他们要用强弓,做到箭箭毙命,用极高的杀伤力将这些经验丰富的勇士打怕。

而等到中后边的敌骑兵冲来后,他们一定是在平日里技艺、胆气和装备都要差一些的。

这时候就要用马弓,马弓杀伤力虽然小,但速度快,能给人造成一种漫天箭雨的假象,而这也是精锐骑士要求能左右开弓的原因。

射箭跟踢足球一样,也有逆足这个概念,一个人左手射和右手射在准确度和力度上,一定会有差别。

类似曹孟德儿子黄须儿曹彰那样,能做到左右开弓,敌人应弦而倒的,一定不会是多数。

所以一般来说,箭术高手会将最顺的那支主手用来射强弓,杨继业刚才连开一石二强弓六次,就是用的主手。

现在主手有酸酸的感觉了,就用次手来引另一边的软弓,照样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果然中后段冲锋的骑士只见眼前一空,平日里视为主心骨的强悍同袍已经不见了,下意识的就会认为,那些同袍已经被打杀。

紧接着就遭到了漫天箭雨的攒射,身上处处中箭,疼痛感四处袭来,哪还管的上看对面人多人少,分辨自己到底是受重伤和轻伤。

别开玩笑了,大佬们都被打杀了,咱赶紧跑吧!

于是,看着人数众多的中后排骑兵,在遭受一波猛烈打击后,与他们前排的同袍一样,往两边散开。

讲究些的还会绕回到本阵,不讲究的,爷们临阵冒着箭雨策马五十步,那也算是对得起皇上了,逃命去也!

耶律阮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卧槽!我骑兵呢?

刚刚那么一大坨骑兵的?一下就不见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昭节胯下天马飞腾而起,他身穿重甲,身披绣着赭黄色飞虎的绿袍,手中漆了金紫色的强弓反射着夕阳的光芒。

手一松,一箭如流星般穿梭而至,砰的一声,就将耶律阮身前二三十步一个骑兵,给射下了马。

“贼虏!还记得某家吗?”张昭节大喝一声,声震三军。

这身材,这身影,这霸道强横的姿态,一道闪电在耶律阮脑海劈开,他认出这人是谁了。

那是在洛阳北的阳渠边,他还不是契丹皇帝,而是个谨小慎微的侄子,那时候正率着一千铁鹞军去进攻周国天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遇到了周天子的憾山都,被他们先以步撼骑,然后骁骑左右夹击,只用了五百人不到,就把他一千五百骑打的大败。

耶律阮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就死光了,当时一直追他,把他逼得只穿内衣爬北邙山跑路的,好像就是对面那个壮汉。

跑!快跑!这一瞬间,往日的梦魇撞进了脑海里,耶律阮脑袋一片空白,只觉从头到脚炸炸的疼。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耶律阮发现自己已经驾驭着战马,已经在往回跑到土城的路上了。

耶律阮身边的耶鲁翰儿朵详稳都懵了,他就一个不注意,皇帝竟然已经策马跑了?

这还怎么打?战斗没开始了,皇帝没了,他赶紧让身边人去追皇帝,可就是他这一下令,附近的人都看到皇帝跑了,阵型顿时晃动了起来。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张鉊立刻命令,“全军一发角弓弩,撞上去,直接干!”

五百骑归义郎在张鉊的命令下,在一百二十步上突然加速散开,冲到八十步后,几乎同时激发了角弓弩。

短短的弩箭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一般,立刻就将对面的契丹骑兵射倒了一大片。

随后在旗鼓的指挥下,他们又很快聚合在六十步左右,重新聚拢组成了锋矢阵,随后将速度提到了最高,猛然撞向了契丹骑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