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才
容屏怔了很久,猛地深吸一口气,眼神怀疑:“钱是能通神,但你怎么让别人心甘情愿将钱借给你?四大亲王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还能找谁借钱?”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他哼哼唧唧:“你这就是歪理,你根本没办法再借到一文钱,更别说还想借五万、十万。欠上亿两?你知道亿是多少钱吗?”
安庆王怀疑这姑娘脑袋被烧糊涂了,异想天开。
闻言,容昭也不生气,只笑:“那父亲便看我能不能再借到钱吧,或许,不用我主动,他们便会将银两送上门。”
安庆王:“……”脑子确实出了问题。
他又埋怨:“还有那钱,十万两白银悬赏名医,你可真是做得出来。现在花钱无所谓,三个月后你怎么还?难道还要变卖安庆王府产业还债?”
容昭没回答,她收回勺子,将药放在旁边矮桌上,慢吞吞站起来:“看来父亲是不想吃药,不想继续活下去看看我怎么还,那便不吃了吧。”
她抬手弯腰:“孩儿还有要事,不打扰父亲。”
说完,容昭转身就走。
“哎——”安庆王张了张嘴,然而容昭已经出门。
他没好气道:“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现在人都说你是大孝子,我看是不孝子才对!”
容屏低声嘀咕:“也不知道多哄我一会儿,药不给我吃,这是盼着我死啊?”
说话间,他的视线移到旁边药碗上。
伸出手,端起来,一口直接闷了下去。
——他可不能死!
这不孝子,不对,是不孝女现在胆子大得很,他得活着盯着点,别把天捅个窟窿,把安庆王府九族全部葬送。
“王爷劝好世子没?”侧妃白氏这时进来,满脸担忧。
容屏眉头一皱:“劝什么?”
白氏急了:“劝世子将告示摘下来,要是三个月将钱花完,三个月后,咱们安庆王府可怎么还钱哟。”
她搅着帕子,一脸忧愁:“王爷,你可要好好说说世子,实在是太不像样,怎么能——”
“住口!”安庆王勃然大怒,“世子也是你可以置喙的?白氏,弄清楚你的身份!”
白氏被呵斥得脸一白。
容屏冷笑:“昭儿是安庆王府世子,三个月后自有安庆王府兜底,用不着你操心。”
白氏攥紧手帕,到底不敢再反驳。
安庆王:“母亲和王妃呢?”
白氏赶紧回答:“老太太和王妃在佛堂念经,为安庆王府祈福。”
安庆王扫了她一眼:“那你没事也去念经,府里的这些事无你无关,少在这里说三道四。”
白氏眼眶一红,低下头,低声告退:“是……”
她知道安庆王是恼怒她和老王妃趁他重病,差点将世子“病逝”,老王妃是母亲,他当然不能说什么,这气就都撒给白氏。
可白氏也觉得委屈。
那种情况下,秘密即将暴露,不是容昭死便是安庆王府九族全死,容昭横竖都得死,她们只能狠狠心保全王府。
现在,世子扬名,一日京城人尽皆知。
可这“孝子”名声之下,是烈火烹油,危险极致。
且不说万众瞩目中,容昭性别暴露怎么办?
就说三个月后,安庆王府又怎么拿得出十万两白银?
那不是十两,那是十万两啊!
这些年安庆王隐匿,王府产业同样凋零,根本没有多少资产。
兜底?
又能如何兜底。
现在四大亲王都没动静,分明是压着火,等看他们安庆王府自掘坟墓!
白氏想到门口络绎不绝赶来的医者,便只觉得头疼欲裂,心脏宛如被掐住般,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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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王府世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短短一日,扬名京城内外,消息甚至沿着驿站、大路,传向京城之外的地方。
十万两白银!
这年代一两银子就够京城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乡下种地的农人一亩地全年收成加起来,扣完税也不过是几百文。
这还是朝廷并不苛刻农人,才有这样的情形。
十万两白银是个什么概念,可想而知。
也就是四大亲王能迅速拿出两万两,以及张长言那个坑爹货偷偷摸摸挪用家里、东拼西凑能搞出两万两。
而他们是什么家庭?
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是王朝最权贵的那一撮人。
两万两不是他们全部资产,但真不算少,十万两更是令人心惊。
消息放出不过三天,安庆王府来了许多民间大夫,但凡有几把刷子,真能给点好建议的,容昭都让人取一两至十两不等的银两给他们。
而那些只是来试一试,毫无助力的赤脚郎中,安庆王府也十分客气,虽没有钱拿,但茶水、点心什么的,也都能用些。
他们不仅能和其他大夫们交流几句,增进医术,还能带着几块点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