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哄人(第3/4页)
宁珩一手掩着口鼻,长眉凝起。一手握着铁夹猛地一扎,锋利的夹子尖端便刺透一块带血的生肉。他随意地往那油锅里一丟,噼里啪啦的油花当即四散炸开。
满屋子血腥气与烧焦的气味混合,令人几欲作呕。
宁珩只瞧了一眼,便眯着眼偏开视线,漆黑莫测的眸子瞬时闪过一股自厌的情绪。
阴冷的男音穿透手掌,愈发沉闷,“再问你一遍,可想好了自己的罪行?”
被绑在架子上的男子腿一软,登时挣扎地大叫起来,“宁珩!你这个疯子,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这不是拷问,你这是逼供,你这是严刑逼供!”
随着他疯狂地抖动,身上缠绕的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还不说?”青年显然失去耐性。
他忽地从那油锅前的椅子上站起来,身量之高,足令人不敢仰视。
铁夹尖端串着的肉早已坠入锅里变得焦黑,他一步一步靠近那架子上的男子,视线在他身上一扫,最后落在他握拳的手掌上。
下一秒,他握着那铁夹往前一刺。
寂静阴森的暗牢内霎时便响起男子惨烈的鬼哭狼嚎声。
青年却恍若未闻,只懒散地掀着一双神色恹恹的眸,轻飘飘问:“最后一次问你,还不说?”
只见那男子死死咬着牙,面上却露出犹豫,就在他犹豫的这短短一瞬,青年已经彻底失去耐性。
手中铁夹钳制着男子肥厚的手掌猛地按进冒着小泡的油锅中。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焦臭味,男子只来得及嘶吼一声,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宁珩丢下手中的夹子,厌恶地别开脸,抬眸向旁扫了一眼,便有人迅速将油锅撤开,紧接着一盆冷水兜头便朝着那男子头上泼去。
男子醒来,哭丧着连求饶都顾不上,便忙不迭道:“我说,我都说......”
“那日在我放七皇子入府后,的确有一男子又找上我,他......他以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有我的身份作胁让我潜入世子书房,让我放了一封信和一块牌子,旁的就再没了!”
宁珩冷笑:“一封信一块牌子就让你如此紧张,口风咬得这般紧,想必你是知晓那物什,或是看过那封信了?”
男子猛地摇头,“那信是用蜡油封死的,时间紧迫,我未曾敢看......”
宁珩:“那便是你认出那牌子了?”
他啧了声,“那可不是寻常牌子,我宁府下人自是不会有这等见识,所以你究竟是谁的人,七皇子?”
话音刚落,青年又嗤笑一声摇头否认道:“不像。你在我宁府蛰伏多年,自然不会是他的爪牙,那便是他的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并威胁你将那两样东西藏在我的书房了。”
“所以你是二皇子的人?”
宁珩瞥了一眼那男子的反应,心中已有猜测,“最后一个问题,那日威胁你替他办事的人,你可认得?”
男子猛地摇头:“小的不敢骗世子,那人我的确不识得,他那日一身黑斗笠将面容遮得死死的,小的是一眼都未瞧到啊!”
男子被人押送走,宁十一问:“世子,是二皇子的人要害你?”
宁珩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若是他同自己的人下命,自然用不得如此大费周折,连胁迫的手段都使上了,那人多半是想借刀杀人,借二皇子埋在宁府中的暗线陷害我一把。”
那日藏进宁珩书房内的牌子乃是能调动城内盛家军的牌子,信件则是盛将军的亲笔书信。那牌子虽然是仿制的,可信件瞧着却像是盛将军的亲笔。
如今皇城内除官家亲指的锦衣卫外,还有三队军马掌握在三家手中。
是以不论这信件内容如何,只消这两物从他府上搜出来,加之他如今娶了温家嫡女,而温雪杳兄长温长青手中还刚刚率领着三万军队从边关回来。
这些事加起来递到官家面前,以其多疑的性子,便足矣扣他一顶大罪。
宁十一心里还想着方才的男子,那人乃是宁府前院的二管事,在宁府近十载,乃是宁国公仍在府中时就有的老人。
宁十一:“世子,方才那人要如何处置?”
宁珩面无表情,平静道:“处死就是。”
“可......”宁十一不免有些心软,到底是宁府的老人,且那男子如今半残,也算是得了惩罚,想必就算是归家也活不了多久。
宁珩冷觑他一眼:“背主的东西罢了,十一,你同情他?”
宁十一猛地垂下脑袋,再不敢多话。
宁珩神色冷沉,两人刚从地牢出来,迎面跑来的门卫便报道:“宁指挥使,您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