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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真想,她也希望能遇上,可是自己哪有他们的惊才绝艳。他们的感情经历了各种试练,方才显出情比金坚。

颜子真看着邓安,所谓深爱,邓大公子也只是说说罢了,他又能知道多少,懂得多少?

颜子真看邓安无意识转动挂了瓶的手,忙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吊针动了一下,她俯下身去检查,见无碍,抬头,看到邓安已经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

她松开手,解释说:“盖瑞公司有事,让我过来帮眼一下。”

邓安慢慢坐起身,问:“你会换盐水?”

颜子真说:“看也看会了。”

邓安笑一下:“那真是……多谢了。”

颜子真没好气:“看在我专程赶来照顾你,以后少捉弄我就谢谢了。”

邓安扬眉:“你不觉得你我很有缘分吗?这种缘分是很需要珍惜的。”

颜子真冷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的前男友是你弟弟现男友是你好友,你用不着冷嘲热讽。你也说我不见得真爱邓跃,也许我是真爱盖瑞呢?那你也不必兄友弟恭到一见我就讽刺。我得罪过你?”这个疯子,还以为去了哈尔滨一趟两人和好了呢。

邓安挑着眼看她说完,极慢的一句一句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说,你当初在海里救过我,现在又费神看护我,我从来没欠过女人这样大的情,和女人的这种关系对我来说前所未有,因此觉得很有缘分。”

他眼里带笑,神情无害,颜子真气得,几乎想一把拔掉吊针,眼睛下意识就往柜子上余下的最后一瓶盐水看去。

邓安喘了口气,忍住笑,说:“砸了它!”

颜子真再也忍不住,用力踢了一脚邓安的床脚,力气用得太过,哎哟一声只觉大脚趾十分之痛,抱着脚呲牙咧嘴直抽冷气。

邓安笑得歪倒床上,一边还说:“嗳嗳嗳小心我的吊针。这么没有专业操守盖瑞真是所托非人。”一边还故意盯着她的脚看个不停。

颜子真怒瞪他,邓安其实精神十分不济,很快便开始咳起来,不挂吊针的左手握拳抵住嘴,许久不停。

颜子真恨恨地骂一声“活该!”到底看不过去,倒了杯水递给他,邓安好容易咳停下来,慢慢喝了几口水,涨红的脸透出极倦的神色,几乎抬不起眼来,却仍然带笑低低地说:“完了,我想上厕所。”眼里全是捉弄。

颜子真只觉幻灭,气得转身走出去不再理他。

她在客厅里看了好一会儿书,卧房里却又没了动静,算了算时间,进去果然看到正挂着的盐水瓶已经快空,轻手轻脚地换上柜子上的那瓶,换完了,低头看一眼邓安。

这次邓安并没醒,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睡着,明暗光线落在他的眼角额头,他的表情却是温柔安静的,嘴角带着一抹笑,衬着苍白的脸,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颜子真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想,好看的人真是到哪里都占便宜,连生个病都显得妖孽。

也难怪……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明知道他并非善类,从无真心,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是唯一的例外,是救赎的天使,于是统统惨败了局。

莫琮一直奇怪邓安“花花公子”名头的具体由来,就算网络上有一阵因邓安打人事件传过他始乱终弃的风流账,也只是小打小闹,英俊男人统有的经历,算不上多大罪过,更何况自从颜子真四年前认识邓安以来,邓安就已经变身安份良民。不见他口花花不见他花红柳绿,眉目前也无多少风流痕迹,莫琮只是见他格外英俊,口角风趣,才半信半疑。

只是到底颜子真当时与邓跃恋爱,那时候邓跃夜夜去酒吧找回烂醉的邓安,她是清楚的。邓跃虽不曾多说邓安的事情,但是相处日久,于邓跃一家人闲聊之际,三言两语,总有端倪。

而且那时候邓安尚未变身成功,虽然颓唐,调笑时眉宇间的轻佻随意、风流不羁还是时时流露的。那时候……颜子真虽然很不喜欢他,却还是会被他逗得满脸通红,羞恼交加,可见其功力。

只是从此邓安便沉寂了,再没听说过他的事迹,再没有交过女友。他在人前也再也不曾显出轻佻,唯有对她,仿佛特别看不顺眼,没有一次不捉弄她。有很短一阵子他管她叫“正义小天使”,非常恶劣。

后来有次邓跃无意中叹息:颜子真你说邓安吃喝玩乐认了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真是切中肯綮,当年邓安夜夜笙歌,那真是……,其实,他现在这样,我倒是宁肯他还像从前那样。

颜子真当时撇着嘴角笑了笑,邓安邓跃一向兄弟情深。

怔怔地出神了半天,也不大想看书了,想了想,便去了厨房,厨房很空很干净,倒是有米,她洗净米,注水,靠在台侧等锅烧沸后转小火,用了勺子慢慢搅拌,直至米粒煮成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