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您好。”
景娴眼底带着疑惑, 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她客气的和对方打招呼,知道对方可能是商南臣的上次, 十分有礼貌。
对方微微颔首:“你好。”
商南臣明显有话跟他说,景娴站在旁边,暗中在观察景峰。
这人的名字和二叔的一模一样。
景娴没见过她二叔,也不知道她二叔长什么样子。家里关于二叔的照片都被井大明发疯了似得给烧了。
每年二叔的忌日,奶奶就一个人上山, 坐在二叔坟前哭。
那是她对二叔唯一的记忆。
还有一年, 她要读书,奶奶没有钱, 去找她爸要。
他爸骂的特别难听, 还说:“你自己的儿子不是死了吗?这个死丫头以后就过继到景峰名下了。以后她的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应该感谢我,给你那个短命鬼的儿子留了香火。”
奶奶牵着她手, 走了十几里路, 才从镇上走回来。
回到家奶奶就病倒了。
她去求师傅救奶奶, 只是从那以后,奶奶的身体就不太好, 每年总要病上几年。
“我们走吧。”
商南臣接过景娴怀里的孩子, 打开车门,单手扶着她上车。等景娴坐好,他才把孩子递给她。
看着景娴脸色不好看,商南臣低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先带去你医院看看。”
景娴一怔,意识到他误会了,就说:“没事儿, 就是想起我二叔了。”
“二叔怎么了?”商南臣疑惑地问。
景娴轻声说:“我二叔也叫景峰, 不过他在十九年前就死了。”
商南臣握住她的手, 景娴抬头看到他眼底的担心,笑着说:“我没事儿,这都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二叔。”
她只是想起奶奶,所以才会有点情绪不高。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二叔还在,奶奶说不定现在还活着。她看到孩子们,肯定特别的高兴。”景娴说着眼睛汇聚了不少水光。
商南臣身子前倾,让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地亲吻她的发丝:“你还有我,以后我疼你。”
景娴的眼泪瞬间刹不住车,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担心掉在孩子身上,想擦眼泪,面前就多了一个手帕。她仰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商南臣。
商南臣心疼坏了。
他叹了口气,故意说:“孩子们都看着呢!”
说着,动作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擦完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想哭,等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便哭。”
商南臣警告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俩孩子很有默契地背对着景娴,不想让景娴尴尬。
警卫员也是个激灵的小伙子,站在远处,用自己的棉大衣包着小五,没让小五吹着一点冷风。
“先找个住的地方,今天晚上不是说不回去的吗?”景娴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也没看商南臣。
商南臣看到她不哭了,才彻底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心疼。
“嗯,那咱们先去住的地方。”
警卫员把孩子给商南臣,坐上车开直接把车驶进院子。
景娴一直看着外面,这会儿惊讶的问:“咱们不是要去住的地方吗?怎么还开进来了?”
商南臣也不卖关子了:“这是上面安排的住所。景峰同志是从上面过来的同志。他这次过来,主要是到军区去看一看。明天就会跟我们一起过去。他在这住一晚,知道我们一家过来,也特意安排了一晚上。说起来,是托了你
的福才能住在这儿的。”
景娴才不相信他说的。
什么托了她的福。
明明是他自己有本事。
他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换来的功勋,就因为自己会种地,所以他才会被重用?
稍微懂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在同等条件下,商南臣有竞争对手的时候,她的存在或许可以当作是一种考量,但绝对不会是关键性因素。
他那么说,不过是哄她而已。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
“咱们住在二楼。”
商南臣说着拿出钥匙开门,推门进去,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
暖气烧着,一进屋就热嘟嘟的。
铁蛋很热要脱棉袄,景娴忙说:“先别脱,过一会儿再脱,不然会感冒。”
一听这话,几个孩子都不脱衣服了。
只有商南臣脱了军大衣,他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里面铺着军绿色的床单,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满意地去看另外一个房间。
他看完一圈,把里面婴儿床推出来:“先把孩子放进来,他们要是睡觉也在这里面睡就行。这里一共是四个房间。主卧最大,咱们俩住。剩下的他们几个分。”
景娴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又进去看看房间,里面很干净,一看都是新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