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页)
纪忱江:“……”
这要是还能打得下去,他也就不用恨得想吐血了。
他将浑身低落,挣扎着想要跑的小兽紧紧箍在怀里,长叹了口气,“我错了还不行?你再乱动,真要吃军棍了。”
傅绫罗:“……”
上完天见好就收是她的本能,她乖乖靠在纪忱江怀里,抽泣动作都小了些,只轻哼着撒娇,“你轻一点,我腰疼,腿刚刚也摔的好疼。”
“我看看。”纪忱江轻柔将她放倒,抓着月退三下五除二就将红玉牡丹剥了个干净。
早上进攻,这会儿不过才刚过午时,不但天光大亮,外头还能隐约听到粗犷的交谈声。
傅绫罗紧张得不得了,红着脸又羞又怕地拦,“别,我,我不疼了……”
“傅蜜糖,戏我听你唱完了,走你是别想走了,你乖一些,我不跟你算后账,若不是乖……”纪忱江暗哑着嗓子威胁。
他心底的怒火还是难消,舍不得打,贴在一起那么会子,全变成了另一种火,熊熊燃烧,烧得他眸底暗红。
傅绫罗提心吊胆等着他说后头的话,先等到了刀毫不犹豫挥动着杀入池塘。
“与其让你吓死我,不如我……”伴随着令耳畔滚烫的三个字,原本还安静的荷花池,突然遭到了凌厉攻击。
涟漪未起,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满池子荷花都战栗不停。
“唔……”傅绫罗这回是真哭了,却再喊不出疼,全被唇舌堵了回去。
纪忱江说不出口的害怕,发不出的怒火,挥不下去的巴掌,全都化作刀式。
一招一招,凿实得很。
池塘里的清波难得有如此波澜起伏的时候,等到外头暗下来才将将停下。
傅绫罗一开始是不好意思出声,怕叫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咬着衣裳或者黑影。
到了后来,牙齿都用不上力气,哀哀出不了声,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本就狼狈的乌发,在这深秋时节,伴随着汗沾在脸上,美得靡丽秾艳,叫恶狼愈发放不开手。
*
她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好似还在晃动不休的下午,天光都没变。
这叫傅绫罗错觉片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纪忱江只被她气走了似的。
但胃里的火烧火燎不作假,浑身像是被拆过,哪儿都疼,偏偏感觉不出到底哪儿疼,钝钝得煎熬,让傅绫罗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武婢听到动静,赶忙进来伺候。
因为是在军中,她们都只是墨麟卫的身份,都带着面具。
傅绫罗听出来,是阿彩和阿云。
“水……”傅绫罗颤抖着伸出胳膊,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哑着嗓子开口。
她这一动,原本被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滑落,露出斑驳到惊心的风情,让阿彩和阿云的动作不太自然。
得亏带着面具,遮住俩人快要红炸了的脸。
傅绫罗暂时顾不得羞涩,漱过口干掉两碗温水,问:“什么时候了?”
阿晴端着鸡汤面从外头进来,笑着回话:“午时刚过,都知道您昨日受了惊吓,喝了安神汤,睡一日不算什么。怕您饿,炉子上一直煨着膳食呢。”
傅绫罗躺回去,由着自己脸颊发烫,怔忪了会儿。
什么安神汤需要定江王也陪着睡?
她又不傻,好在她昨日都在阵前喊了自己是纪家妇,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就是丢脸罢了。
总比被打死好不是吗?
她深吸了口气,用棉被盖住自己,心里咦呜呜好一会儿,等肚子开始打鼓,这才顶着大红脸钻出来,一脸了无生趣地吃东西。
“王上呢?”等肚子不饿了,她才哑着嗓子问。
哦,不是想知道纪忱江去哪儿了,她只想知道,他能不能别回来。
阿彩小声道:“王上去了副将的营帐里,商议与南疆订立盟约一事,说是若您醒了……还,还有力气的话,也可以过去听一听。”
“准备马车,我要回王府!”她冷哼道,没道理丢了脸还要凑上去再丢一回。
阿云也小声道:“王上还说,既然夫人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守护南地百姓,纪家军将士心生敬佩,定要给夫人见礼,夫人万不必推拒,也得叫整个南地都知道您的功劳。”
傅绫罗:“……”所以,她还要丢脸丢到每一个人面前吗?
昨天的心虚,愧疚,还有被纪忱江怒火吓出的乖巧消散一空,她面无表情磨了磨牙。
“墨麟卫听令,立刻启——”
还没等她说完,外头突然吹起长号,而后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敲得人心里发慌。
并非战鼓的急促节奏,号角声悠长,鼓声沉重,九下一次,反复九次方止。
傅绫罗瞪大了眼,“这是……圣人驾崩了?!”
此时,兵马将军的营帐内,南疆盟约,或者说南疆奴约已经商议的差不多,大多数武将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纪忱江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