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救护车走后,洪家久久不能平静,围绕刚获得的震撼性情报热烈讨论。
姜承望是别家的孩子,郑传香倒不关心他是否是姜开源的种,落座后先抓住洪万和问范瑞明和夏蓓丽的事。
洪万和觉得这大招放得猛了点,愧对大哥,回话时分外小心。
“我是偶然发现他们搞在一起的,那天也是恰巧遇上了才跟过去。你也知道阿明不是偷鸡摸狗的人,都怪夏蓓丽狐媚手段多,把他迷晕了。我原想大闹一通,让他从此没脸见人。谁知半路掉下一扇窗户,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嘛,救命大恩足够抵消他的过错了。我不想抹黑死人,这些年都没提这事,要不是今天姜家欺人太甚,我也不会抖出来。”
曾淑琴感叹:“阿明生前聪明能干,又长得一表人才,夏蓓丽天生风流放荡,看上他也不稀奇。但阿明居然肯接她的招,这就让人想不到了。”
郑传香也觉上了大当,愤懑不已:“当初他和我们家关系那么好,我跟你公公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让他在家里随进随出,谁知竟是引狼入室。亏我还一直念他的情,花钱在庙里做了好几场法事超度他,每次祭祖也会给他备一份祭品,真是在浪费自个儿的感情!”
家人们都明白她的感受,洪爽劝说:“嫲嫲,你犯不着生气,以后我们别管他的事就行了。”
洪万好不愿她们记恨范瑞明,开导母亲:“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阿明也已经为他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说阿和的命还是他救回来的,功过相抵,到底还是我们家欠他更多,就别再怨恨了。往后每年忌日我们还是照旧去给他扫墓,别让人家说我们洪家人没良心。”
洪欢狐疑:“老豆,你反应这么平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一起头,余人也质疑。
洪万好无奈承认:“是啊,阿和前些年就告诉我了,我也郁闷过,可后来心平气和一想就想通了。你们也学我,记人之长,忘人之短,不然埋怨死人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洪爽既佩服又心疼:“老豆,你心胸太宽大了,总这样会吃亏的。”
郑传香和儿子心气相似,经他一说释然不少,反过来帮衬他:“你老豆虽然吃了一辈子的亏,但现在该有的都有了,也没亏到哪儿去。他说得对,这陈谷子不能做种,死了的人也不该再恨,我们就把这件事翻篇吧,往后都别计较了。”
她和其他人有共识:范瑞明是被夏蓓丽连累死的。
曾淑琴接话:“夏蓓丽真够狠啊,照她跟姜开源勾搭的时间看,阿明刚死不久她就转投姓姜的怀抱了,这人对感情怎么就这么收放自如呢?连个缓冲期都没有。”
洪万和讥刺:“她哪懂什么感情啊,就是骨子里淫\荡,一贯脚踩几条船。除了阿明肯定还有别的奸夫,不然姜承望从哪儿来的。”
洪悦疑惑:“二叔,你真觉得姜承望是夏蓓丽和其他男人生的?会不会是他做的那个亲缘鉴定有误差,又或者他生下来就被姜家抱错了?”
她决定与夏蓓丽断绝关系,但仍不愿生母为人太过不堪,不自觉地替她找理由。
洪万和极干脆地否定以上两项推论:“姜承望我见过,小时候跟夏蓓丽一个模子出来的,比你和阿爽还像那女人,绝对是她亲生的。至于抱错那更不可能了,夏蓓丽生他那会儿,我一个朋友的老婆也生孩子,恰好跟她在一个医院,说当天只有姜承望一个男孩儿,怎么可能出现那种韩剧情节?”
郑传香支持儿子的论调,嘲笑姜开源活该,一报还一报,给别人戴过的绿帽终究会回到自己头上。
洪万好不像他们痛快吐黑泥,少言寡语地皱着眉头,不久为冷阳所觉察,等到会谈结束,家人分头买菜、做饭、收拾行李,他悄悄将岳父叫到室外,关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洪万好紧张:“没有啊,我就担心你,担心欣宜,其余的都没什么。”
冷阳不想装糊涂,诚恳道:“爸,女婿也算半个儿,我已经拿这儿当自己家了,想顾好你们每一个人。你有难事别瞒着我,我的个性你了解,在找到解决办法前不会冲动行事。刚才长辈们聊起姜承望的身世,我看你脸色不太对,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聪明女婿不好糊弄,洪万好也信得过他的头脑,乱心时刻是得有个人商量,于是将他带到远处,躲在小巷子里透风。
“这件事吧……它有点……”
他连开几个头就没能说下去,窘迫尴尬到极点。
冷阳猜出眉目,替他吐露难言之隐。
“你是不是疑心姜承望是你的孩子?”
洪万好愣了半晌,红脸赤耳道:“我也不确定,但如果当时夏蓓丽没其他奸夫,姜承望又确定不是姜开源亲生的,那我是有可能接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