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3/4页)

她极力把罪责推给下落不明者,恨不得挖个洞好钻进去避难。

谢美兰万箭穿胸,撕心揭底地厉吼着上前狂抽一掌,打得她哀嚎倒地,没来得及吐出嘴里的鲜血,又被她扯住头发揪起,另一边脸来了个雨露均沾,耳鸣眼花,真以为会命丧于此。

马仔们按住惨呼躲避的女人,方便主人施暴。谢美兰却像被抽去灵魂,突然呆滞,诡异地僵立数秒,直挺挺倒下了。

她借着噩梦在地狱观光,逃到哪儿都甩不掉洪巧哭泣的脸,在她注视下受遍十狱酷刑。

在病房里惊醒,黑夜尚未过去,陪护多时的秘书秦伟近前问候:“谢董,您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

谢美兰阻止,指派一项紧急任务。

“洪家那个三女儿洪巧,你明天去找她的DNA样本,我要做亲子鉴定。”

“那那个阿玉怎么办?”

“找个能让她狠狠受罪的地方,到死都别放出来。”

秦伟已听马仔讲述谢美兰审问徐玲玉的经过,早在她昏迷时就将消息发给了关佩珊。

这对关佩珊来说是过时信息,深恨太早暴露,又将多一个人瓜分养父的遗产。换个角度想又很幸灾乐祸,苦寻多年的宝贝女儿被亲侄子带人轮、奸,主使者还是自己的亲儿子,谢美兰无论是当场疯掉,或者清醒着活受罪,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秦伟买通洪巧的主治大夫,医生利用化验为由弄到了她的血样。鉴定书迅速来到谢美兰手中,暴雨降临的夜晚,雷电令她万劫不复,亡灵般还家。

家里红飞翠舞,人欢马叫,关少凯的狗友们正开派对庆祝他伤愈,溜须拍马之声不绝,仿佛在吹捧高奏凯歌的英雄。

“妈妈你回来啦,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来陪我喝解晦酒的。”

关少凯率领几名死党迎接母亲,见她浑身湿透,立刻责骂随行者。

谢美兰烧红的心腾出火焰,冷不防抽他一耳光,疯狂触之即发,掀翻餐桌吼骂驱赶所有人,热闹转为动乱,音乐歌舞终止,尖叫碎声四起。

她在仓皇逃散的人群中看到侄子谢锐,膨胀的杀气觅到出口,操起一只酒瓶砸向他的脑袋,得手后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谢锐抱头躲避,血洒了一地。

人们争相逃离,包括以为母亲中邪的关少凯。最后只剩两个保姆躲在远处神丧胆落地观察形容狰狞的女主人,保持着随时撤退的姿态。

谢美兰找不到攻击目标,扔掉破酒瓶丧尸般摇晃着走上楼梯。她的意识很模糊,身体被奇特的感应操控着来到书房,走到陈列关晴晴照片的书柜前。

雪玉可爱的小婴儿在相框里朝她欢笑,晶亮的眼睛生机勃勃,但不消两秒钟,就与洪巧被泪水浸泡的绝望眼神重合,在她心房抓出横七竖八的血痕。

她贴胸抱住相框,嚎啕跪倒,额头用力撞击书柜,窗外的雷暴似乎是对她的审判,彻夜未息。

关少凯茫然悚疑地等候着,不时派保姆上楼查看,听说母亲整夜于书房呆坐,天亮时亲去查看,慢慢走到近处,中途被她额头的青紫惊呆,踌躇一阵方再次举步,而后低腰敛手问:“妈妈,你好些了吗?要不要请李大夫来家里看看?”

谢美兰还无法直视他,斜睨一眼,低声道:“你去叫严律师来。”

“找他做什么?”

“让他联系洪家人和解。”

关少凯大惊,忘却害怕急怒道:“你是不是真糊涂了?照那天开庭的形势看曾淑琴坐牢坐定了,警察也没抓到小锐的把柄,我们干嘛要跟洪家和解?”

谢美兰拼命压制冲动,冷冰冰下令:“叫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

“我不去!除非你给出合理的解释!”

“你到底去不去!”

“你吼我也没用!我是受害者,没我签字什么和解书都不奏效!那泼妇差点把我捅成蜂窝,我非让她死在牢里才解恨!”

关少凯恃宠而骄,不成想极寻常的耍横会招来暴力惩罚,被一本精装书狠狠砸中,他躲在交叉的双臂后惊恐地打量母亲,不相信那残暴的眼神是针对他的。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谢美兰血红的眼珠融出两行痛泪,颤声坦言:“你知道洪巧是谁吗?”

他懵懂摇头,从母亲的表情里感受到剧痛。

“她就是晴晴。”

“……什么?”

“当年是被我们家辞退的小保姆偷走了晴晴,把她带去榕州交给同伙藏匿。那坏女人怕行迹败露,把晴晴丢在小巷子里,骗人说是弃婴,让一个老太婆捡到。那老太婆又让自己的儿子媳妇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叫洪巧。”

关少凯被无形的巨浪推倒,坐地后连滚带爬倒退数米,骇惧摇头:“一定搞错了,绝不可能有这种事!”

谢美兰用麻木的状态镇压痛楚,声腔笼罩暮气:“我已经拿她的血样做过亲子鉴定,她千真万确就是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