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3页)
“从前我受伤时阿娘便是这样做的,是不是好上一些?”
他略微出神,眼睫轻闪,“还是……有些疼。”
沈观衣不由得用了些力气,一边呼呼一边问道:“你这伤到底是如何来的?”
“赵永华的人在庄外刺杀,不过无碍,已经解决了。”
所以他在来张府前便已经受伤,可却仍旧坚持寻来,将她带走。
沈观衣心上颤了一瞬,但面上瞧着却并无异样,“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小心他们趁你病要你命。”
话虽如此,李鹤珣却从她漫不经心得声音中听出了些许关切,眼中不由得带了一丝笑意。
归言拿着药回来时又瞧见了这一幕。
他家公子那双眼,瞧别人时冷的仿佛要冰冻三尺,可如今,那伤口还渗着血呢,也能笑得出来。
这次,他全当什么都没瞧见,拿着药走过去。
沈观衣顿时停下,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给归言让位。
李鹤珣眼底的笑意尽数褪去,慢悠悠的看向归言,将归言看的有些莫名。
但想起沈观衣方才那一闪即逝的神色与她话中的关切,都是因他用了从话本子中看到的学问,便又移开眼,算他功过相抵。
“罢了,上药吧。”
翌日清晨,公鸡啼晓之时,李鹤珣便被后心的伤口疼醒了。
紧皱的眉心在瞧见眼下情形时,又顿时舒展开来,贴在他怀中的女子,或是因近日寒冷,将他抱的很紧,指尖不小心戳在他的伤口上,也是情有可原。
他将手臂从她的脖颈下缓慢抽出,再将被褥替她掖好,这才动作轻缓了下了床榻。
归言已然在外间等着了,将早已准备好的披风递给李鹤珣,知晓沈观衣现下还睡着,刻意低声道:“公子,咱们现在便去静王府吗?”
李鹤珣瞧了一眼天色,“不急。”
归言见他眼下略有淤青,背心伤口又渗出血渍,不由担心道:“公子昨夜不曾睡好?”
提起昨夜,李鹤珣便想起沈观衣闹腾那半宿。
她白日睡得太多,夜里便精神的很,明知眼下无法行房,手脚却仍不安分,可斥责不得,禁锢不得,便只能忍着。
后来她闹腾的累了,说一句明日想吃归言做的醉糕后便沉沉睡了过去,徒留他精神奕奕,邪火焚身。
李鹤珣捏了捏眉心,又是头疼又是好笑,忍不住扬起了唇。
归言:……
公子莫不是疯了,大早上的就开始笑。
他方才所问有什么问题吗?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公子,静王府那边……”
“天色尚早,去将树下埋的黄酒挖来。”
归言愕然道:“黄酒?公子这是又要给少夫人做醉糕?现在?”
李鹤珣蹙眉看他,“你觉着不妥?”
“没有,属下这就去!”
他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些,屋内顿时传来一道嘤咛,“好吵……”
李鹤珣冷冷的看向他,归言顿时直冒冷汗,捂着嘴转身跑开。
一个时辰后,静王府门前停下一辆马车,门房见到来人后,顿时将人引进府内。
灵堂外挂着丧幡,静王坐在棺前一蹶不振,颓然至极,听见身后脚步顿挫,却并未有任何反应。
“王爷,李大人来了。”
“不见,让他走。”沙哑的嗓音如同被利器刮过,干涩至极。
“王爷便不想知道,郡主被何人所杀,又是因何而死?”
李鹤珣冷静淡漠的声音唤回了静王的理智,他终归有了动静,回头看向他,那双眼布满红丝,不见平日半点温和,“你知道?”
半晌后,静王将李鹤珣带至正堂,命人奉茶,随即目光凛凛的看向他,“是谁?”
“昨日与郡主在一处的乃是判臣赵永华的人,郡主身上的伤,亦是那人所致。”
“赵永华。”静王眼中杀意尽显,拳头紧攥。
李鹤珣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继续道:“不过让郡主去往亭中的,却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害安儿身死之人,不止赵永华!”他眯着眼,冷声问,“那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或是李鹤珣过于从容,静王一时半刻竟没有反应过来,在察觉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顿时拍桌而起,“李鹤珣,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安儿是被你害死的?”
他的怒气磅礴似乎并未让李鹤珣有所反应,只听他继续道:“是也不是。”
“望月亭确有我的手笔,可郡主之死,也有王爷的功劳。”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置于桌面,两指轻按,推至静王跟前。
“王爷不妨先瞧瞧这封信。”
静王怒意未消,可也知晓李鹤珣不是残忍无度,不讲礼法之人,他面色冷沉的将信拆开,一眼便瞧出上面的字迹乃是乐安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