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回 满天将星落如雨(第2/3页)
山狮驼本事,比师弟金弹子更大,手使一杆镏金镗,重达一百二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两个猛将迎头冲锋,各自舞起了紫金锤、镏金镗,那些弓弩不及身边,便被气流卷飞,至于如林长枪,兵刃砸下,直同芦草无异,顷刻间杀开一条血路。
后面一众金将,欢声怪叫,各引兵马直撞入去,张俊等亦各引精锐迎上前,两军就在长城凹口处杀作一团,战况激烈无比。
“险道神”郁保四,身披两层重甲,放下挡箭铜面,手挥大斧,便似割草一般,那些金兵虽然勇烈,如何挡得住他这等巨灵神一般好汉?
身旁“摸着天”杜迁,也是一条巨汉,手使一条大枪,凡是侥幸躲过郁保四大斧的,都被他一一戳杀。
这两条大汉配合默契,斧扫枪扎,杀得金兵鬼哭神嚎,两个杀伐得意,都不由呵呵大笑。
高召和失见他二人这般威武,见猎心喜,纵马杀将过来,大喝道:“好汉子,休要屠戮小兵,来与我高某一战。”
看官听说,这个高召和失,莫看名字古怪,自家却是姓高——在原本时空,他后来功成名就,封为舒国公,改名叫做高彪。
杜迁见他杀来,抢先一枪刺去,高召和失不慌不忙,取枪一磕,两枪交击,杜迁那杆枪荡开老远。
高召和失微微一愣,摇头笑道:“原来空自长大,却是个无用的。”
杜迁大怒,心道老爷当初乃是梁山大寨堂堂二寨主,你这厮敢这般同我说话?眼睛一瞪,挺枪乱扎,郁保四也不含糊,挥起大斧助阵。
高召和失以一敌二,毫无畏惧,杜迁只觉对方枪路精妙,不由手忙脚乱,大叫道:“众军何在?都来并了这厮!”
然而他有兵马,高召和失也非匹马单枪,身后金兵一拥而上,抵住了武军,杜迁见状越慌,枪法都不由乱了。
郁保四见状,心里晓得二人合力,也难胜这金将,暗忖道:罢了,既然敌他不过,死一个不胜却死一双?
瓮声瓮气叫道:“杜迁,这厮厉害的很,你快走,我自拦住他!”
说话间双臂叫力,猛将大斧子撇了出去。
他这斧头极大,近距离撇出,呜呜旋转,风声猛恶惊人,高召和失不敢大意,全力一枪挑开大斧,郁保四趁机扑近马前,张开双臂,抱住高召和失胯下战马的脖子,便要使摔法摔他的马。
高召和失厮杀多年,不曾见过这般蛮横打法,连忙一枪刺出,偌长枪头,都没入郁保四腹中。
郁保四闷哼一声,伸手捉住了枪杆儿不放,左手兀自搂定那战马脖子不松。
高召和失奋力抽枪,郁保四死死不撒手,两下一较劲,那枪头在腹里乱动,一时割破了肠子,郁保四只觉气力渐失,血从口中涌出来,忍不住又叫:“杜兄,你走啊。”
杜迁一震,心中虽然想逃,脚下哪里迈得开步?
神色变幻几次,暗想道:要走倒容易,只是这般一走,江湖上从此声名扫地,比死还不如。
遂把心一横,厉喝一声,跃身而起,一枪刺向高召和失。
高召和失也不含糊,单手拽定了枪,右手抽出宝剑,荡开杜迁一枪,旋即一剑,砍在郁保四头顶,只一剑,便把头盔、铜面尽数斩裂。
杜迁大叫,挺枪再刺,高召和失挥剑挡住,回剑再砍郁保四,保四扭头闪避,吃他一剑砍在脸上,半张脸掉了下来,鲜血四溅,惨烈非常。
郁保四吃痛,惨呼一声,原本搂马的左臂松开,拼命去夺对手佩剑,高召和失岂肯让他得逞?挥剑连砍,把郁保四的脑袋砍的血葫芦一般,颅骨都砍得裂了。
杜迁连续出枪无功,焦躁之下,忽然福至心灵,狠狠一枪,戳在战马大腿上。
高召和失不曾料到他这一手,未曾挡住,只听战马悲嘶,屁股往后一沉,连忙顺势滑下马来,扎在郁保四腹中的枪,也只得弃了。
战马一倒,郁保四也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仰倒,呼气多、进气少,眼见得活不了了。
有分教:
可怜空有巨人形,险道相逢神未灵。
一丈身躯九尺义,还留一尺话豪情。
杜迁见折了郁保四,不由进退两难,正失措间,高召和失早已杀上前来,一口剑使得虎虎生风,杜迁勉强支撑几招,吃他劈手捉住枪杆,抢进怀里只一剑,直把咽喉刺穿,口中“呃呃”两声,仰天死在当场。
亦有分教:
昔日梁山好汉家,水泊深处遣生涯。
摸天曾系妖魔种,热血绽开忠义花。
这时“仗义刀”韩伯龙领数百个人,自斜刺里杀穿了过来,一眼正看见郁保四战死、杜迁阵亡,他和郁保四最有交情,当场便红了双眼,大喝道:“那金狗休走,杀我郁家哥哥,且留下脑袋来吧。”